“喂,楚叔。”
卞城王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電話的那頭傳來的是張淩端的聲音。
“你怎麼回事?”卞城王道。
“不,”張淩端猶豫了一會,他的聲音中顯得欲言又止,“我想說,你們大家不用再追擊妖物了。”
“理由。”楚寒貌似已經聽出了些許端倪。
“就是不用了。”電話那頭的張淩端微笑,“有人已經去了。”
說完,那邊“嘟”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是陸城。”站在卞城王身旁的老道士淡淡一笑,第一個給出了答案。
“你怎麼知道?”楚天刀反問道。
“很簡單,因為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下在某人體內的洞形咒被強行解除了。”老道士苦笑了兩聲。
“有點意思啊,”楚天刀附和道,“連行道天師布下的法咒都可以強製解除。”
“不難的,”老道士的神色漸漸嚴肅,“隻要他本身的實力強於我就可以做到。”
“所以你覺得那小子的實力會強於你?”
“不是覺得,而是肯定。”
楚天刀沉默了一會兒。於情於理,他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卞城王信手一揮,下達了最後指令。
“什麼意思?”老道士抬頭。
“既然如陵端所言,今晚怕是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所以你們先回去吧。”
“你呢?”
“我?”卞城王笑笑,“當然是去看看那個實力強於你的家夥咯。”
“你知道他在哪兒麼?”
“他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是食心鬼在哪兒我可是一清二楚。”說完,楚寒打開了隨身的手提箱,裏邊的一隻枯骨斷臂上,降靈家布下的‘憑媒鎖陰’之術還依稀若隱若現。
……
M集團總部,地下停車場。
“你跑不掉了知道麼?”陸城冷笑著,露出了自己寒光凜冽的獠牙。
食心鬼的腳步停下了。
“是你。”它的聲音驚訝中更顯一絲蒼白。
“對沒錯,是我。”陸城微笑,“上次讓你跑了,這次特地來收回這個應屬於我的人頭。”
“哈哈,”它突然放聲的笑了起來,“來試試。”
“好啊。”陸城也跟著放聲而笑。
劍隨心動,天地瞬華斬!
黑色的長劍隻是在空中劃過,轉瞬間已化為了闊遠絕倫的巨型斬馬刀!
刀至,梟首,斃命。
在身首分離的結局下,妖物的身形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扭曲變形,終於趕在刀鋒觸及體表的一刻前躲過了弑人奪命的重斬。
腳下的鋼筋混凝土中,一道深約數尺的裂紋拔地而起,橫貫妖氣凜冽,縱橫四野八荒。
“跟上次比,你又變強了啊。”妖物冷笑著,雙目間閃過攝人心魄的赤色寒光。
“你不也是麼?嗬嗬。”
拖著體型再次變更的巨劍,陸城新一輪的攻勢接踵而來!
“說了你的人頭是我的那我就絕不會客氣,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畢竟你第一次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那麼第二次我一定讓你少點痛苦早日歸西!”陸城近乎癲狂的笑著,如果說食心鬼眼中的是震懾,那麼燃燒在他眼中的,就是毀滅一切的狂熱。
每一刀,每一劍,在他的手中都像是暴雨之下散落的梨花,生鐵碰撞濺射的火星。
所謂快,快不過這一刻的刀鋒,所謂狠,狠不及下一秒的劍刃。
“你這個……瘋子!”食心鬼一邊後退著,一邊不遺餘力的伸出雙爪格擋著蜂擁而至的劍斬。
從地下到地表,從地麵到空中。
無數個方向的相互作用力,每一次對撼過後的風雲色變。
如刀般的勁風劃過雙方的發梢衣角,在無畏者麵前,這就是最振奮人心的戰歌。
下雨了。
陰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細細的雨絲,一層層的水幕傾灑而下,在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絢爛中更添了一份朦朧。
陸城笑聲已漸漸停止,點點的細雨打在他的臉上,磨去了那份無視一切的瘋狂,卻打不濕棱角間的狂妄。
心跳,12次/分。
他的身上,從頸部以下到腰部以上,一共十二處傷口,有的地方更是深可見骨。
但是無妨。
站在他對麵的食心鬼,身上所受之傷,比起他,隻重不輕。
他到底還是輕敵了。
從地下車庫一路殺到大樓的樓頂,這個曾在他的劍下落荒而逃的妖物今日卻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看見了他的淡去的笑容,妖物漸漸地笑了起來。“沒想到吧?沒想到我這麼強?”
“嗬嗬,原來是上次隱藏了實力是麼?”
“如果不是主人的吩咐,你以為我真的會怕你麼?”
“是這樣啊。”陸城點點頭,“那你的主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說起話來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