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走出暗道的路上,陸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唐月緋,“你們鬼瞳家的長輩,都是重女輕男麼?”
“什麼意思?”唐月緋白了他一眼。
“沒啥,就是剛那位守人對我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一邊說著,陸城一邊搓著手,“被人不待見,心裏難免有點不舒服。”
“我也很奇怪,不過仔細想想也很正常,”唐月緋道,“人家起碼是活了百歲高齡了,就算是唐老在這邊也該叫他一聲前輩。活了這麼久的鬼瞳,你自己想想,該是強到什麼程度?估計第一眼的時候,人家已經看出你的血脈了。”
“你是說他已經看出我是冥君了?”陸城皺眉,“不對啊!你們家人對冥君就是這麼個態度?”
“我怎麼知道?”唐月緋聳肩反問,“也許人家隻是看出來你兩次妖化,誤以為你是個不良青年而已~”
“額……話說你自己說這話覺得虧心不?你自己覺得虧心不!我兩次妖化不是為了你?你再敢說不是為了你!別跑!我話還沒說完啊臥槽!”
沒等陸城說完,唐月緋就直接做了個鬼臉,飛也似的跑向了石道盡頭。
……
午後的陽光一如既往地和暖。
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唐月緋斜靠著車窗看著過眼的人物風光,陽光劃過她長長的睫毛,靜美的側臉,像是冬日的初雪般令人心動。
“在想什麼呢?”陸城突然的出聲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哦,沒什麼,”她微微一愣,“還是在為那條河的事煩神。”
“你要的背景不是已經查到了麼?”陸城笑笑,“還有什麼好煩的。”
“嗬嗬,怎麼你以為這趟的收獲令我很滿意麼?”她裝模作樣的笑了兩聲,隨後又恢複了原本的愁容,“我們找了那麼多的史料,到現在,卻連那凶獸的名字種類都不知道,就連戰鬥能力也隻是以‘傷亡慘重’這樣結果性的詞語通過側麵描寫來表現。也就是說,我們其實對自己的敵人是一無所知的。更重要的是,關於打敗它的方法,那些史料中卻是隻字未提,除了那個叫玄龍隱士的人,那頭河中老大基本上就是無敵的存在。”說到這裏,她仿佛想到了什麼,一陣嗤之以鼻,“哦對了,還有方法,我們還可以同時找來三位閻君,然後讓他們合力和這頭即將掙脫封印的妖獸拚個你死我活。”
“額……”被她這麼一說,就連陸城自己都覺得大禍臨頭無力回天了起來。“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唐月緋咯咯一笑,“不是還有你那位青春活潑秀色可餐的畫鬼無常小妹妹麼?”她又換上了一副打趣的神色,“等會回去就可以看到她那邊的進展了啊,最好是她們已經處理好了全部的麻煩,順帶還找到了修補封印的方法,這樣一來皆大歡喜,雖然看起來自始至終我跟你隻是神秘地消失了一會兒不知道躲到哪個沒人的角落做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而沒有做出任何的貢獻,但至少結果是好的。”
“喂喂!什麼叫‘神秘地消失了一會兒不知道躲到哪個沒人的角落做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啊!你這話裏麵惹人遐想的意味很濃啊!我明明就什麼都沒幹啊!”
“嗬嗬,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點是到時候那位畫鬼無常的表情一定會很難看~”說到這裏,仿佛是腦補到了那樣的場麵,唐月緋自己都是忍不住掩麵笑了起來。
話說你這令人發指的惡趣味到底是從哪來的啊?明明前一刻還在跟我說情況不容樂觀,後一秒整個畫風就歡脫成了“事情圓滿解決,坐看畫鬼吃醋”了麼!
陸城扶著額,心說果然這才叫境界,人家老板娘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能斷線斷的讓人啞口無言,腦洞大得堪稱人類極限。
“別鬧了,”終於忍受不了的陸城開口打斷了某人不著邊際的滿嘴跑火車,“如果我說,我見過那頭妖獸呢?”
唐月緋的目光突然沉靜了下來,像是整個人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陸城又重複了一遍,“我見過那頭妖獸!”
“開什麼玩笑!”唐月緋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什麼時候見過它的?別跟我說什麼‘在你很小的時候曾失足落水恍惚間感覺融入了河流的身體有一股清晰而磅礴的意識在你腦中徘徊發現自己得救後你的記憶中突然多了什麼東西’之類扯淡的台詞!太老掉牙了本小姐不相信!”
“喂喂!你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大串是什麼玩意兒啊!誰要和你說這些奇怪的東西啊!”陸城差點沒吼出來。
“哈哈哈我當然不會告訴你這是《千與千尋》裏麵的台詞,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快說吧。”唐月緋笑著帶過了這段吐槽,主動切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