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時機成熟的十二名死士各自亮出了手中的匕首,看起手式,無一例外地全都是破邪家的高段武技“消魂釘”。
看到情況不對,反應過來局勢變化的陸城和兩位護法迅速切入了戰局,身攜黑龍劍體速度最快的陸城一馬當先,衝入衝圍後首先一腳踹飛了還在獰笑的張烈!緊隨其後的崔婉兒一道天女散花式的符陣,精準的擊中了十二死士裏麵的半數,騰起的火焰並不能熄滅這些人的決心,正常的生理反應卻使得他們奔騰的將身體貼向了地麵翻滾以減小火勢。
如果說靈相帶給這些人的華麗到不可直視的覆蓋性打擊,那麼鍾衍帶給他們的就是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怖!
這位代表通靈一脈最高戰力的魔將一入場,首先使用的不是和陸城初見時展示的“七傷拳”,也沒有召喚名劍流火,而是一個翻滾雙手撐地後朝天的一記旋風掃堂腿!在一個旋轉的短短數秒內,他的腳分別踢中了六名敵人,每一腳都是正中心口,不帶一絲偏移!
在那一腳的力量下,中招的死士們感覺就像是一柄千斤重錘擂上了自己的正胸,整個人飛出去的那一刻,心髒瞬間停止的壓迫感差點讓他們窒息!
外人可能看不出什麼門道,但是身為破邪族人的他們卻再清楚不過。這樣的腿法,分明就是破邪一族中與“消魂釘”同階的高段退技——穿心錘!而且這個家夥更誇張,所謂的穿心錘應該是側身交錯之餘的單兵作戰技巧,對應的敵人應該是一個人,但是這家夥完全顛覆了傳統,一個類似街舞的旋轉動作,一連踢了六個人!
張烈內心的震撼何嚐又能比這些破邪族人少?
身為巫符族人的他又何嚐看不出那個女子所用的散符法雛形是巫符一族“心神鎖定”?一次鎖定六個人,這是主上也做不到的事情啊!
陸城沒功夫理會這幫人內心的五味雜陳,他直接單手將張烈提到了半空中,另一隻手中的妖刀已經架上了他的脖子,“說,你對我的年獸做了什麼?”
“主上所賜的鎮魂符,以及降妖化怪的金剛杵,咳咳!”他咳了兩口血,剛才陸城那一腳踢得可不輕,黑龍劍體下的全力一踢,而他隻是一介巫符族人,體質跟破邪族人相比簡直是豆腐碰上板磚,“凡對於體內流妖族之血的生物來說,這兩樣東西都是天然克星。年獸雖強,終究也不是神獸,先用鎮魂符鎮壓魂魄,再用金剛杵訂上天靈骨,此招一出,再凶悍的怪物也得束手就擒!”
“你口中的‘主上’是誰。”陸城的表情突然變冷了。
對方很明顯清楚是有備而來。
他們清楚自己的底牌,也有相應的對策。
那兩樣東西這個頭目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體內流著妖族之血生物的天然克星。那麼問題就來了。身上流淌妖族之血的可不止年獸,他自己也一樣。
也就是說這兩樣東西同樣是自己的克星。
這就不得不讓陸城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幫刺客的“主上”已經知道了自己身懷妖族血脈的事實,賜下這兩樣東西,不僅是為了讓他們對付年獸,同時也是為了讓手下對付自己,隻是這幫人比較蠢,沒有想到自己一個通靈人身懷妖族血脈的可能性,這才把兩樣東西全部用在了年獸身上,造成了這次愚蠢而可笑的浪費。
如果是這樣,他隻能說自己的運氣太好,或者說這幫人口中的“主上”太可怕。能把敵人吃得這麼透,這樣的對手,不管在明在暗,都是令人膽戰心驚的存在。
“嗬嗬,我們的主上,是你永遠也隻能仰望的存在!”張烈看著他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我告訴你,你的年獸廢了!這次任務失敗隻能怪我們低估了你,但是還是改變不了你必死的命運!”
他還在那喋喋不休,陸城卻卻全然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致。他將手中的人往地上重重一摔,隨即毫不留情的砍下了他的雙手。對一個巫符族人來說,畫符布陣的雙手廢去,這一生已經不可能再有任何作為。
“我告訴你,你廢了。”陸城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向了一直站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的賀雨璿。
他的身後,崔婉兒和鍾衍已經悄無聲息的收拾好了一切殘局。所有的死士都被符咒所鉗製,喪失了反抗能力,而年獸的情況則要糟糕得多,原先眉宇間的那一抹神駿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痛苦。
“說,怎麼救它?”他用刀指向了賀雨璿,語氣中不容半點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