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城眼裏,這種時候唯一能幫到他的,就隻有那個猥瑣的老道士了。
老妖怪修為倒是足夠,但是本身是妖族,無法將一身妖力作用於金剛杵玄蘊咒兩大降魔神器,而葉天行又向來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兒,從來都隻有他來找陸城的份兒,永遠別指望陸城能找到他。
這樣算來,偌大的一個S市,既滿足修為高深,又得跟陸城有一定關係,能承擔風險來幫他的人,除了老道士,還真的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宋帝王,你等著。
陸城冷笑了兩聲,捏緊了拳頭。
得饒人處且饒人,對方居然一點情麵不留,把他逼到了這個份上,那也就由不得他不尊師重道了。
“你們兩位應該猜出來今晚這些事的幕後黑手是誰了吧?”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鍾衍和崔婉兒。
靈相和魔將彼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那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咯?”
“叛臣,殺無赦。”身為靈相的崔婉兒冷冷地說。
“行,這筆賬先幫我記著。”陸城揉了揉眉心,話語中透著不可言喻的冰冷,“實話實說我之前是真沒想過要重掌通冥殿,但是今天這件事過後我改主意了。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是弱肉強食,有些人,你不把他打怕了,他是不會安分守己不來招惹你的。找個時間,把剩下的那些東西教給我,無論是體修的武技,還是術修的術法。是時候,我們內三家也該有些行動了,如果一個冥帝能被小小的閻君欺負到這個程度,我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不去誅了他九族。”
崔婉兒會心的笑了笑,和鍾衍同時抱拳。
“謹遵君上詔令!”
寒夜無聲,年獸的眼簾低垂,一如某個時代即將降下的黃昏。
隔日,陸城暫別了周老之後就匆匆的趕往了老道士的局所。反正兩個地方本身隔得就不遠,一個是CBD內部的商業街,一個是CBD外圍的單身公寓群。同樣地處市中心,來往的交通十分方便,對於陸城這樣的有黑龍劍體加身的怪物來說,趁著黎明的夜色未盡,也就是飛簷走壁幾個轉彎助跑的事兒。
在接到了小友火急火燎的電話之後,這位行道天師也沒敢怠慢。
老樣子,電話接通後的第一聲,這個老家夥還是一份慵懶而玩世不恭的語態,更神奇的事情是,在這樣一個單身男人的居所裏,陸城居然聽到了明顯不止一個女人的調笑聲!此起彼伏的倩笑聲間,光是電話裏傳來的隻言片語,就能讓人麵紅耳赤半天!
這個發現讓還處於未經人事階段的陸同學狠狠地不知所措了一把!然而在一個簡短的錯愕以後,他迅速意識到了那是對方家裏養的幾隻女仆鬼——天知道這個老不正經的家夥在家裏讓那幾個俏生生的女鬼做些什麼?大清早天還未亮就傳來這樣的聲音,也隻能是那些尋常人聽不見叫聲的鬼物,要不然還指不定被鄰居怎麼告他擾民。
“我昨晚被人刺殺了。”陸城的聲音很急迫,希望能讓對方引起一絲認真。
“啊?”老道士的第一反應是預料之中的不相信,“開什麼玩笑!”他笑著說。
“你覺得我天還沒亮就給你打電話就是特地為了跟你開這個並不好笑的玩笑麼?”隔著話筒,陸城送了他一個白眼,“對方是清一水的通靈人,為首的是巫符血脈,剩下的是破邪族人,人數一共是十數個,出手狠辣,明顯的有備而來。”對這個自己尚且還能信賴的老道士,陸城給予了十二分真誠,如實的說出了昨晚的情況。
聽到對方說的有板有眼,大概老道士也覺察到了這裏頭大概真的有點問題,於是整個人的語氣也跟著認真了起來,“能確定是針對你麼?知不知道背後指使的人是誰?”
“電話裏不方便,我能來你家說麼?”陸城很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老道士猶豫了一下,“行,你過來吧。”
陸城拉高了衣領,踏著將至的黎明,收起了手機。
兩個人的接頭很有意思。
明明沒有人旁人跟蹤,卻硬是被那個貪玩的老家夥營造出了一種諜戰片的既視感。
察覺出周圍異樣的不是陸城,而是冷若冰。
隻是剛進樓道片刻,那縷寄身陸城體內的精魂就自己現了身,目光鎖定著牆角瑟瑟發抖的身影,告訴陸城說“君上,有邪物在暗中窺伺您。”
陸城看了一眼被冰山女嚇哭的小姑娘,這才哭笑不得的跟自己新收的跟班解釋,那是老道士家的女仆,應該是出來迎客的。剛剛上任的第一天,應該說這個曾經的筆仙還是挺讓陸城滿意。相比於自己當做女兒來養的小蘿莉,氣質高冷的若冰姑娘明顯是更適合秘書的工作。
陸城不禁想到,等有一天自己走上了高位,身邊還真的應該配上這樣一位兼具北極冰川與江南水鄉兩種氣質的大美人。不做情婦、不做內人,專門用來當做裝點門麵托以心腹的專職文秘。對有了一定地位的“老板”級人物來說,這樣的角色向來是如同高級警署的專屬配槍、龍頭老大的拇指粗金項鏈一樣必不可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