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公,字尚長,襄陽人,居住在峴山南沔水中的魚梁洲上,從來沒有進入過城府。平日在田裏耕作耕作,夫妻相敬如賓。
休息時,正襟危坐,以彈琴、讀書作為自己的樂趣,神情嚴肅。
龐德公與隱居襄陽一帶的名土極為友善,親密無間,過往頗多。曾與司馬徽、龐統等人屋宇隔水相望,常常歡聚,蕩舟或涉水相訪,無牽無掛、自得安閑。
有一天,司馬徽來龐德公家,恰巧龐德公渡沔水去極少,祭祀先人的墳墓,他竟直入龐德公家的房屋內部,把龐德公妻子兒女叫來,並要求他們快點做黍飯招待自己,並說:“徐庶曾說有客人要來與我和龐德公談論。”
龐德公妻子兒女皆羅列食物,拜司馬徽於堂中,奔跑著供設飲食。不久,龐德公回家,和司馬徽見麵,朋友之間竟像家人一樣親密無間,沒有主客之分。
司馬德操小龐德公十歲,把龐德公當兄長,稱龐德公稱為“龐公”,“龐公”之名由此而來。
荊州刺史劉表數次請龐德公進府,龐德公都不屈身就職,於是,劉表親自去聘請龐德公。
劉表對龐德公說:“你保全了你一個人,為什麼不保全天下呢?”
龐德公笑著回答劉表:“鴻鵠在高林之上築巢,晚上有棲息的地方,龜黿在深淵下麵作穴,晚上有歸宿,人的取舍與行為舉止也是人的巢穴,萬物都是隻為各自得到棲宿的地方,所以天下並不是我所要保全的。”
龐德公以耕作為業,所以他的妻子兒女在前耕耘。
劉表指著他的家人問龐德公:“先生住在田畝之中,不肯出來做官,有什麼能夠遺留給子孫呢?”
龐德公回答:“世上的人追慕名利,隻會留給子孫危險;而我留給子孫的是安居樂業,隻是遺留下來的東西不同罷了。”
劉表問龐德公危險的原因,龐德公回答說:“堯、舜將天下的土地授予他的臣子,而沒有偏愛;讓他的兒子在民間生活,而無驕傲的神情。丹朱、商均和我,得以保全生命而終。禹、湯雖得到了天下,便把國家交給自己的親人,使桀敗退,遷徙南巢;紂的首級被懸掛在周的旗織上,而他們的宗族被敵人俘獲。禹、湯難道不比丹朱、商均愚蠢?這就是其處境危險的原因。周公攝政時,殺害他的兄長。如果此前讓周公和他的兄弟食用粗劣的湯羹,居住蓬蒿下麵,哪有像這樣的危害!”
劉表隻得歎息而去。後來,龐德公帶著妻子兒女登鹿門山,以采藥為原因,不再歸來。
由此可見,諸葛亮的交際圈和親屬關係是相當有層次的,雖然諸葛亮此時名不見經傳(每自比管、樂,時人不屑),僅僅在朋友圈裏被看的很重,但是諸葛亮無時無刻不憑借優越的平台而關注著天下局勢。
諸葛亮的胸懷,是整個天下,所以他的格局,他的氣勢,也必定與天下相符。
所以,雖然此刻台駘已經統一了北方,但是諸葛亮深知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的道理;雖然諸葛亮本人在荊州有裙帶關係,輕易就能在劉表手下謀得官職,但是劉表也不是他所心儀的。
所以這兩個人,都不是諸葛亮想要的。這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諸葛亮此時才二十多歲,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等待答案,諸葛亮仍在蟄伏。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不無道理。
徐庶和諸葛亮是好友,徐庶能在劉備手下竭忠盡智,並且向劉備推薦諸葛亮,那便證明了徐庶對劉備的認可,也說明了徐庶覺得這二人可以合得來。
劉備得到司馬德操和徐元直的推薦,於是立馬動身前往隆中。
劉備連連去了兩次都因為諸葛亮不在家而撲了個空,當時是冬季,隨行的張飛抱怨道:“天寒地凍,我們兩番來此,皆不得見!不如回新野,以避風雪。”
劉備說道:“我年近半百,而功業無成,今寄人籬下,得過且過。如今意欲收羅英才,助我成事,正想使孔明知我殷勤之意,如弟輩怕冷,可先回去。”
張飛說道:“死且不怕,豈怕冷乎?但恐哥哥空勞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