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作假?證人被逼迫被買通?病人迫於無奈給醫生作證?不然就得不到好的治療?更有甚者,還說作證的病人是請來的托?就連那些作證的女學生也有人質疑,說什麼誰會承認自己跟別人關係不正當?還有說調查又不公布結果,誰知道是真是假?

當然,絕大部分人都是被這個視頻說服並感動的,可是,那一小部分陰謀論的言論太刺眼了,所有正麵評論帶來的好心情都被這部分過於惡毒的負麵評論所掩蓋。

她喪氣地把手機放進包裏,“為什麼總有人把人心想得這麼壞呢?總以為自己睿智英明,全天下就他最聰明,看穿世上一切真相陰謀,隨便撒口水傷害別人,這樣做他們又得到了什麼啊?”

女人之間聊天的規則是這樣的:當一個女人討伐另一個人或者一群人的時候,作為聽眾應該跟著一起討伐,最好將將之批判得體無完膚,這聊天才進行得下去,即便高知也不例外,但如果顧左右而言他,這天兒就聊不下去了。

所以,當寧至謙看了她一眼,對她說,“抽屜裏有巧克力,你要不吃點?”的時候,這個話題就算終結了。

“……”誰要吃巧克力啊?她苦惱地看著他,也隻有他,對什麼事兒都不在乎。

一路,他見她始終提不起勁兒,終於歎道,“世界上最難的事之一就是管別人嘴裏說什麼,你有辦法堵住悠悠之口?”

“廢話……”有辦法還會苦惱?

“所以你還苦惱什麼?為了完全做不到的事苦惱不是自尋煩惱嗎?”他的聲音愈加沉靜了,“丁意媛有句話說得挺對,我們隻是踏踏實實做好本職工作的普通人,但求問心無愧,別人的話,聽聽就罷了,我們的所作所為跟他們無關,他們的一言一行也對我們沒有實質的影響,網上的風波是一陣一陣的,過段時間明星各種新聞出來的時候,我們這些普通人就會被忘記了。”

道理誰都懂,隻不過遇事當前,總會心裏不平嘛!她心裏的鬱悶沒有得到發散,瞄他一眼,“那你還告蔡大媽兒子侵犯名譽權?”

“我不在乎不代表有人可以肆意妄為!”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氣勢,強勢、篤定、泰然,完全還是從前她認識的寧至謙,一切麻煩在他那都不是麻煩。

無端的,又想起了他昨晚說的話:流箏,別害怕,我在你身邊。

心裏一下就安了,暗道,算了,反正有他在,天塌下來他比她高一大截呢,他去頂好了,她現在就安心學技術,提高自己業務能力!

他們仍是從後門進的醫院,一到科室裏,大家都滿麵春風的,今早網上的反轉還是激勵了大家,幾個護士圍著丁意媛讚歎,“丁醫生!你真厲害!竟然能在短短的時間裏把所有人都聯係到!還做出這麼棒的視頻!”

原來網上的視頻是丁意媛傳上去的。

丁意媛見了他們兩人,欣喜地推開眾人走了過來,眼神熱切地看著寧至謙,“寧老師,解決了!我把您往屆接觸過的所有學生都找了出來,請她們拍了視頻給我,然後我把視頻接在一起,傳到網上去了,洗刷了您的冤屈!雖然網上還有人繼續在黑,但是醫院這一塊肯定沒問題了!隻要輿/論不是一邊倒地討伐您,應該就不會再對您做出不公處理。”

“謝謝你。”他神色清淡,謝倒是謝了,但,也就是謝了而已。

丁意媛熱情的笑容卻沒有因為他的冷淡而有所變化,“寧老師,能幫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而後,眼看著他一進辦公室就開始工作,也不再打擾他,一把拉住阮流箏的手,往洗手間跑。

“有事嗎?”阮流箏的手都被她拽疼了,客觀地說,她對丁意媛為他做的一切挺感動的,大概也隻有丁意媛這樣高調大膽的性格才會有這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