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子倒是沒想到。
寧至謙擺擺手,“六子,我們是不打不相識的交情,這些年各走各路,你有你的生財之道,我過我的安逸生活,本來就該互不幹擾,今天到此為止,從此之後見麵還稱一聲兄弟。”
他頓了頓,看了看六子的臉色,再繼續道,“如果你再打我家裏任何一個人主意,六子,別怪我醜話說前麵,我寧二當年狠得起,就靠一個拚字,拚個兩敗俱傷也不會饒了暗算我的人!拆骨剝皮談不上,但是放血,我不是開玩笑,老子拚著醫生不幹了,拚著蹲幾年牢,也會把你血放幹了,卻不讓你死!”
說完拿起外套,對阮朗吼了一句,“走!”
阮朗屁都不敢放一個,忍著一身的痛,跟上了他,經過這個魂飛魄散的夜晚,他更加懼怕寧至謙了……
六子等四人留在包房裏,看著那一堆錢,默然不語。
其中一個人忽然道,“特麼我們這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寧二用我們錢還賬?還多還二十四萬?他好大方啊!TM的!”
“行了。”六子道,“寧二這人還是少惹,出了名的拚命三郎,當年他們那一群,就他最狠!”
“最狠不是蕭二嗎?”有個人道。
六子哼道,“蕭二是叫得最狠,寧二這種悶著狠的才是真的陰險!”
“得,不惹就不惹唄,錢反正也是我們今晚輸的,他不還我們也拿不回來了,不過,特麼寧二的眼睛太厲害了,一直盯著,想搞搞配合都不行!”
寧至謙在給左辰安打電話,“老三,是我。阮朗被我抓回來了,我明天讓人把他押上飛機,送去片場,所有的損失他自己承擔,對,不用看我的麵子姑息他。他現在身無分文,賠償不起,你把他的片酬全扣了,每月發給他2000生活費,什麼時候還完什麼時候了結。還有,給他找個助理,找個我這樣的,嚴格控製他的人身,不聽話就給我往死裏揍。”
阮朗跟著上了車,蔫了下來。
寧至謙放下手機盯著他,良久,盯得阮朗不敢抬頭,才語重心長地開了口,“阮朗,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從此以後你要怎麼走,全靠你自己了。”
阮朗低著頭,“姐夫,我錯了。”
“你今天看清楚沒有?”他問。
“什麼?”他今天看到的太多了。
“賭這條路十死無生!你永遠都玩不過他們!你個白癡,你以為是在家裏陪你爸媽打麻將嗎?”
“姐夫,可是你……”他想說,你怎麼這麼厲害,但是不敢。
“你以為他們不會?他們不會你會這麼慘?今天走出來的是我,但也有一半可能是我和你都躺在裏麵了!”
阮朗驚住了,“我以為你有十足把握。”
“沒有!運氣而已。”他目光銳利而深遠,“沾上賭這個字,就陷入了無盡的貪欲,有了貪欲就會無惡不作,他們四個,如果今天不是我,真的會斷了你的手腳,別以為他們沒做過。但是阮朗,我護不了你一輩子,也沒這個能力,你要好自為之,他們顧忌我,並非完全顧忌我這個人,而是我身後的,你明白嗎?所以邪永遠不能勝正,不要想著歪門邪道發財,否則,我還當什麼醫生?”
阮朗低頭不語。
寧至謙接著道,“我剛剛跟他們說的話,也是要跟你說的,再有下次,阮朗,我絕不會再像今天一樣,拖著三十好幾的老骨頭去幫你擺平,更不會去放他們的血,而是會放你的血,你回去問問你姐,看是不是有辦法在你身上紮個幾十刀還避開所有要害隻算輕傷的,保證隻疼得你半死不活。”
阮朗打了個寒噤,又想起了那把手術刀,“姐……姐夫,那……那把手術刀真的是剖過頭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