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謙一時無話,沉默了一會兒,歎息,“結婚,結婚,你們見過跟兄弟結婚的嗎?算了,不說了。”
情之為物,顛倒眾生,萬千煩惱的根源。阮流箏隱隱覺得,一向灑脫的老四也要被縛其中了。
三兄弟開始說這個案子,說到昨晚是怎麼獲得消息,怎麼圍截的,提到六子那批人,寧時謙感歎,“想不到這家夥關鍵時候還挺講義氣,不枉曾經和他打了那麼多場。”
寧震謙卻道,“老二,這麼大的事,你驚動了六子,驚動了那麼多人,你就不通知我啊?”
“不是不想通知你,有你幫忙,當然更好辦,可能不費吹灰之力了,但是你在這個位子,還是不要給你添麻煩,免得落人口實。”寧至謙道。
“胡說八道!我什麼位子?我就是你大哥!出了事大哥不出來頂誰頂?我看你讀這博士讀蠢了!不說別的,我比你能打!”寧震謙的話擲地有聲。
阮流箏在廚房裏忙碌著,猝不及防,竟然被這兄弟情給濕了眼眶。
她是真的喜歡寧家,喜歡他們整個大家庭。她開始想念大家族聚會的那些日子了,想念嚴莊,想念大嫂,想念時謙的媽媽,還有雨謙,對了,大哥和雨謙的寶寶也長大許多了吧?
回頭看他們兄弟,寧至謙正好用力拍了拍寧震謙的肩膀,她莞爾一笑,這,就是她喜歡的生活,不需要很多,父母安康,他安好,家人常在,人長情。
煮完麵條給他們端去以後,已經中午了,她想起昨晚買的藥已經丟了,媽媽說早上的藥還有,那現在她得重新買了送回去才行。
於是拿了手機回房間打電話,“媽,我現在就去買藥,馬上給爸爸送回來。”
“不急不急,你昨晚買的藥掉在街上我撿著了。”裴素芬在那端道,“你下午有空嗎?”
“有啊!”
“那晚上和至謙回來吃飯吧,阮朗回來了!”
“阮朗?”她想起了一件事,“那讓阮朗接電話吧。”
阮朗大喇喇的聲音傳來,“姐——”
“阮朗,這次拍戲怎麼樣?”
“殺青了!我表現很好,一次假也沒請!導演說我演得也很好!就是……”阮朗遲疑了一下,“就是沒掙到多少錢,姐。”
錢多錢少真是次要的,在她看來,隻要阮朗肯腳踏實地做事就好了,“慢慢來吧,你現在是新人,隻要肯努力,發展自然會越來越好的。”
“我知道,姐,我就回來休息幾天,工作排得緊緊的呢。”
“嗯,在外麵也要照顧好自己。”她和阮朗拉了會家常,問起了一件事,“對了,你認識一個叫六子的吧?”
“額……”阮朗頓時結巴了,“姐,你……你怎麼知道……”
“你跟他到底有什麼過節?”她直接挑明了,不給他機會耍賴。
阮朗以為寧至謙什麼都跟她說了,埋怨了一番姐夫,明明不準他說,結果自己為了討好姐姐什麼都招了,所以,他也隻好把一切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阮流箏聽得一驚一乍的,臉都白了,回想了一下,這不正是她不準阮朗再和寧至謙有來往的時期嗎?“阮朗,你陽奉陰違,我那時怎麼對你說的?你答應我不再叫他姐夫的啊!”
阮朗很無辜的聲音,“我說了啊,我都說了姐不讓我再叫姐夫,結果姐夫說……說……”
“他說什麼?”
“他說別聽你姐的……”
“額……”阮流箏無語了,“你是我弟弟嗎?他不讓你聽我的你就不聽啊?你到底姓阮還是姓寧啊?”
阮朗嘿嘿一笑,“姐,那現在他到底是不是姐夫啊?”
阮流箏聽著外麵寧家兄弟說話的聲音,終於哼了哼,沒有了他話,“告訴媽媽,我晚上會回來吃飯的。”
“好叻!姐,和姐夫一起啊!”
老大和老四在這裏坐了一陣之後就走了,她在廚房裏洗碗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給溫宜打電話,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在那“嗯嗯嗯”的,也沒說其它。
從廚房出來以後,她坐在地上,撐著下巴趴在他膝頭,等著他電話打完。
她這樣,他哪裏還有心情打電話,幾句之後就結束了,好笑地看著她,“小狗似的趴在這幹什麼?”
她眉色飛揚,“寧二爺,你什麼時候教教我打麻將啊?”
“呃……”這是露陷了?
“嗯……罵兩句髒話聽聽?”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啊,全部顛覆了!
他笑,如當年風華正茂,“你比較喜歡哪一個我?”
哪個都好!除了眼前這個臭美的他!
她看了下時間,趁他心情好提議,“至謙,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