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沒辦法,隻好跟著王易。

店裏果然不像在營業,阮流箏正想勸王易去別家,卻見店門被王易輕輕一推,開了。

“來了啊!”王易一聲大喊。

忽的,店裏有了微弱的燈光,同時,有人唱起了生日歌,這微光漸漸明亮,卻是有人推著生日蛋糕出來。

燭光裏,她一個個辨認著他們的模樣,一個也不曾錯過,全是醫療隊的同事,沒有他,當然,怎麼會有他?

可是,仍然很感動,原本以為這個生日就這麼悄悄過去了,沒想到在這異鄉客地,王易他們會這麼暖心。

“你們……怎麼知道我生日?”她幾乎喜極而泣。

“你就別問這麼多了!開不開心?”王易把她推到蛋糕前,“來,許願吹蠟燭吧。”

“謝謝!”她感激地看著燭光下的每一張熟悉的笑臉,閉上眼睛,默默許了個願,正要吹蠟燭,王易拉住了她,“你許的什麼願?”

“啊?”許的願要說出來嗎?

有同事忽然笑道,“難道你許的世界和平?”

“……”其實還真差不多……

王易一拍她,“難道你沒許希望見到今晚的男主角?”

“男主角?”什麼意思啊?

王易拍了拍手,“有請今晚我們的重要嘉賓登場!”

大家讓開一條路,有人在燭光裏捧著一碗長壽麵而來。

王易笑,“男主角煮麵去了,所以遲到了一點點!”

她看著那含笑走來的人,早已經癡了,隻覺一切都是在夢裏般不真實,他這樣一而再的驚喜,她的心髒,真有些承受不住了,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果然不是夢……

“生日快樂,老婆。”終於走到了麵前,一碗香噴噴的長壽麵呈現在她麵前。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燭光映在他眸中,跳動著,燃燒著,她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樣被人推著和他一起吹了蠟燭,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眾人“親一個親一個”的起哄聲中吻了她的臉,不知道是怎樣被他半抱著坐在了餐桌邊,更不知道,是怎樣被他一根一根把那碗長壽麵喂完。

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跟夢境一樣,所有人、所有聲音都離他很遙遠,隻有他,隻有他的笑容、他的眼睛,近在眼前。

直到他認真地問她,“好不好吃?”她仍然是恍惚的,傻乎乎地看著他笑,不會回答。

他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摸摸她的頭發。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敬他酒,他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破天荒地竟然飲了,好在第二天都是要上班的,所以也都沒敢多喝,淺淺地點到即止了,但是,空氣裏卻多了酒香,每一顆分子裏都是,熏得人醉醺醺的,她愈加恍惚了。

最後,回宿舍了,安靜了,她才猛然間恍悟,宿舍裏隻有他和她。

“王易呢?”這算是她今晚第一句清醒的話了。

可他眼裏卻染了酒色,濃濃地凝視著她,在她額頭一吻,“她今天真的去值班了。”

“你好意思……”她戳了戳他,想著明天會不會被王易打趣啊?

大概他是喝了酒的緣故,愈加大膽而沒臉皮,“我自己老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著,便將她抱了起來。

她覺得他今天真的很粗暴,不知是不是也是因為酒精的摧花作用,感覺自己真的被他撞碎了……

極盡纏綿後,恍惚了一晚的她,倒是清醒了不少,體內還有未曾散去的餘韻在躁動,她四肢綿軟地被他抱在懷裏,周遭全是酒香混著他的氣息,再不能稀裏糊塗又睡著了,否則又會跟上次一樣,還沒看清他的樣子就分開了。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情欲釋放後的黑瞳裏如同蒙了一層霧。手指輕輕戳著他胸膛,“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手術做到十點才結束,他等了多久了?

“差不多吃了午飯開車過來的,大概六點左右到的吧。”他抓住她的手指,不讓她再戳,卻忍不住在她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你等了那麼久……”心裏疼了一下。

“不久啊!正好跟飯店師傅學煮麵。”

“那碗麵是你煮的?”她隱約想起,好像王易的確說過這麼一句。

“是啊,生平第一次下廚,難為你全吃光了。”他笑。

其實那碗麵味道到底怎麼樣,她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他喂她吃麵時的眼睛,很亮很亮。

“我以為……你忘記了……”她低聲說,唇角的喜悅卻悄悄上浮。

“我怎麼敢忘記?”他眼裏多了些內容,“這幾年,每年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