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宜瞪他一眼,“流箏肚子裏的才是我親親的!”
“我果然在這個家裏活到最底層了。”他趴在阮流箏肩膀上求疼愛,“老婆,你再不可憐我,我連小念都不如了!”
阮流箏抿唇而笑,“你什麼時候比得過小念了?”
他掛在阮流箏身上,徹底絕望。
溫宜把他趕了下來,“趕緊一邊去!別壓著孩子了!”
雖然是斥責,言語間卻滿是歡喜。
阮流箏的健忘症再次犯了,忘了自己剛剛下達的寧至謙必須和她保持距離的禁令,輕輕地靠著他的頭。
這兩個寶貝的到來,似乎讓整個世界都熱鬧起來了,他變得歡脫了許多,連一向嫻靜的溫宜,也鬧了起來……
溫宜看著頭靠頭的兩個人心底怎麼不歡喜?
這個兒子,已經鬱鬱寡歡了太多年,誰也走不進他的世界,活著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治病救人的機器,現在,這個機器終於打碎了堅硬冰冷的外殼,向這世界展露他鮮嫩的生命。原是她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結,如今算是打開了,與其說這即將到來的雙胞胎是上天的贈予,倒不如說,流箏這好姑娘才是上天給兒子、給這個家最寶貴的饋贈,一切,都是因為有了流箏。
默默轉身,借著收拾東西,悄悄擦了眼角的淚,不過,這是喜悅的淚。十年前的畫麵還清晰如昨,那個青澀的小姑娘在她麵前斬釘截鐵地說,我喜歡他。
流箏,謝謝你喜歡他,謝謝你到現在還喜歡他……
溫宜把洗漱用品拿了出來,阮流箏坐起來,想下床拆頭發卸妝。
這一動就把溫宜和寧至謙嚇壞了,異口同聲,“你幹什麼?”
她被這母女倆給嚇著了,“我……洗頭發卸妝……”
“你躺下,趕緊躺下,我來幫你!”溫宜趕緊把她按下去。
“……”誇張了些,醫生雖然說讓她臥床休息,但沒說洗漱也不讓啊……
爭著幫她洗漱的人多著呢,最後是寧至謙親自上陣,讓她躺著給她卸妝洗頭,溫宜則在一旁給他打下手,之後還幫她把頭發吹幹了。
忙完這一切,也該休息了,阮流箏躺在床上,清清爽爽的,頭發還溫溫地熱,舒服極了。
她算是找到自己這幾天為什麼這麼累的原因了,懷孕怎麼不嗜睡呢?現在她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寧至謙和溫宜坐在一旁,開始和溫宜商量孩子叫什麼名字。
阮流箏聽著便笑醒了,“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知道,取什麼名字?”
“乖,你好好睡覺吧,名字的事兒有我呢,多取幾個備用。”寧至謙摸摸她鬆軟的頭發。
正說著話,又有人敲門。
“我去看看。”溫宜起了身。
來人竟然是寧家的保姆,給阮流箏帶來了補湯,笑眯眯的,“寧先生說阮醫生有喜了,讓我燉點補湯送來。”
“對對對!”溫宜忙道,“我也是高興糊塗了,今天婚禮上流箏根本沒吃什麼。流箏,別怪媽媽啊!”
阮流箏笑笑,“媽,怎麼會怪您,而且我現在也不餓。”
“不餓少喝點。”溫宜給她盛出來。
寧至謙順手接過去了,“我來喂。”
婆婆大人和保姆阿姨都在這裏,阮流箏怎麼好意思讓他喂?“我自己來喝。”
“讓他喂!”溫宜發話了,“女人就這時候最嬌貴,能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等他上班忙起來了,你想使喚還使喚不到了!”
阮流箏被說得愈加難為情,不過,到底還是讓他喂著喝完了這碗湯。
保姆跟著就要回寧家去,阮流箏趁機勸溫宜也一起回去。
溫宜想了想,“得,你倆今天新婚夜,我就不在這湊熱鬧當燈泡了,至謙,你給我提著心把老婆孩子照顧好了,出一點差池我都為你是問!”
寧至謙也是叫苦不迭,“有我這樣的新婚夜嗎?”
阮流箏反問一句,“你不樂意?”
“……”他哪裏是不樂意的意思?他敢不樂意嗎?“不是,老婆,我的意思是……”是什麼?是就算媽媽這隻燈泡走了,她肚子裏還有超級大兩隻!這樣的新婚夜,他欲哭無淚……
可是這樣的話他敢說嗎?
“流箏,他要惹你生氣你立即給我打電話!我幫你出氣!”溫宜撂下這句話之後,又問了阮流箏明天想吃什麼才走。
寧至謙泱泱地坐在一旁,深深感歎了一番自己的地位直線下降以後,念頭一轉,又揚眉吐氣了,握著阮流箏的手開始嘚瑟,“老婆,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迷迷瞪瞪的,被他喚醒。
“你看走眼了吧?我有檢查的必要?”某人洋洋自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