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爹當然很樂意,攆著就追上去了。
阮流箏才不聽他的,把小寧茴抱起來就往嬰兒房走。
寧茴不想睡,也不想要抱著,不耐煩地在她懷裏扭動,要下地來,阮流箏不讓,僵持了一會兒,寧茴就哭起來了。
這一哭,把某爹心疼的,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在寧茴麵前刷存在感每每逗得女兒哭的了,馬上上前救女兒,“人家開開心心的,你把她弄哭幹嘛!”
哎喲,這有了女兒就敢斥責她了?
她用眼神死盯著他,他這才覺得自己語氣不對,立即陪笑,“老婆,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管他什麼意思!她隻想告訴他,“寧茴該睡覺了!你不能慣著她!”
“傻吧你,我們就這一個女兒,我們不慣誰慣?隻有讓她享盡寵愛,她才會比較,才會用高標準的寵愛去找男朋友,得找個比我們更寵她的男朋友才行!”某人把女兒從她手裏接去了,“比如,深更半夜她不想睡覺要人陪著她玩陪她說話,那就得有人有這樣的耐心。你當媽媽的都沒有,還指望別的男人有?”
“……”這什麼理論!寧茴連話都還不會說,就扯到找男朋友了,這也太能想了吧?看著某人一臉陶醉的樣子,她轉身不管了,“你就寵吧,寵得無法無天沒人能忍的時候小心長大沒人要!”
身後,跟著傳來某人的聲音,“小豆豆,沒人要正合爸爸的心意,爸爸養你一輩子,爸爸不在了就兩個哥哥養……”
“……”什麼人嘛!她反正是看不下去了,上樓的時候正好溫宜下來,“媽,您看看至謙,我管不了了!”
“怎麼了這是?”溫宜往下一看,哎喲,茶幾上一盒餅幹被寧茴給掀翻了,全撒在茶幾上,寧茴兩隻手在一堆餅幹裏按個不停,餅幹渣紛紛往地下落,她便趴在地上,拍打著那些餅幹渣。這簡直就是災難!等下打掃地毯得多難!
溫宜趕緊下樓,“至謙,你也不把她拎開!”
阮流箏回頭一看,真是沒救了!
某人還很怡然的樣子,“給她玩!看她能玩出什麼來!”
阮流箏不想看了,這真是沒有底線了!
而寧茴卻突然抬頭一笑,沾滿餅幹沫兒的手往她爸嘴裏伸,他配合地張口,小手指就伸進了他嘴裏,還咯咯直笑,好像為自己給爸爸喂了糖吃而很開心。
這下她爸更激動了,一顆心都醉在女兒的笑容裏了,麵對盛怒而來的溫宜立即化作護女狂魔,“我乖寶原來是要給爸爸喂糖吃,奶奶可不許生氣!”全然忽視了他寶貝女兒那雙小手在地上四處爬過,餅幹渣也是從地上沾起來的。寧主任,說好的潔癖呢?
“我不生氣,我隻打人!”溫宜又好氣又好笑,開始收拾。
寧茴偏偏還不準她收拾,小手按著地毯上的餅幹渣“啊啊啊”地胡亂叫,儼然守護著自己的陣地。
溫宜把人拎起來,往她爹懷裏一送,手腳麻利地飛快收拾幹淨了。
寧茴不如意了,又開始用哭聲抗議,兩隻小手黏黏的,全是糖,盡數糊在她爹臉上衣服上。
“還哭上了!你還占理了!”溫宜來抱孩子,順手在寧至謙身上抽了幾巴掌,“子不教父之過,孫寶寶打不下手,打爹好了!”
已經回房間的阮流箏並不知道樓下故事的後續,隻知道寧至謙進來的時候,身上沾滿了沫兒,臉上頭發上也不知糊了什麼。
肯定是他女兒的傑作唄,她都懶得說了,可是,他卻偏偏還要無賴地黏上來,抱著她,蹭了她一身的黏糊糊。
她嫌棄得不行,本來今天就有些失落,他還要這麼沒眼色地鬧她,不是惹人討厭嗎?
“走開!”她將他一推,隻覺得他身上的糖沾到她身上來了,渾身不舒服。
本來已經洗過澡的,她皺著眉打算再進去衝洗一下,剛要掩上門,他擠了進來。
“你幹嘛?”她沒好氣地把他往外推。
他倒是看出來了,她不開心,以為是自己寵女兒她還在生氣,擠進去抱著她問,“還生氣呢?”
她看著他頭發上那些餅幹屑,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又賴皮得很,她怎麼掙都掙不脫身,氣得不動了,“你摟著我幹嘛?我洗澡都洗不了!你給我洗啊?”
這下可正中某人下懷,喜道,“好!我給你洗!”
“……”她也就這麼隨口一說而已,他還真上勁了!窘得掐他,“我哪裏是這個意思!”
他得到了老婆大人的親口口諭,已經開始忙碌了,“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