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宇哥,我都跟幹媽說好了呀!而且你還讓我一直住家裏,我不用去外麵租房子,這也是一大筆錢呢……我們不是一家人嘛,分什麼彼此?”彭蔓說到一家人,臉又紅了紅。

“絕對不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這是你的錢,你好好拿著!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程舟宇怎麼可能拿這筆錢?

周若雲眼睛一眨,“蔓蔓,你宇哥說的你以後用錢的地方是說你嫁人呢,得,你就收著嘛,反正一回事兒!”

彭蔓聽了,臉色更紅了,低頭開始吃飯。

“阿宇啊。”周若雲又道,“這麼幾年,虧得蔓蔓給我作伴,你看看你,自從上大學以後就不在我身邊了,一眨眼十幾年,虧得蔓蔓在我跟前逗樂子,你去美國一年多,我都病了幾回,也全是蔓蔓在照顧我,咱們家以後可不能虧待了蔓蔓。”

“那是當然,不都說了是一家人嗎?蔓蔓就跟我親妹子一樣。”程舟宇笑道。

聽見親妹子兩個字,彭蔓的眼神頓了頓,周若雲也頓了頓,不過沒說什麼,隻指揮,“吃飯吧,快吃飯。”

周末,寧主任設宴,宴請了科室不當班的同事,以及從小到大諸多好友,當然,還有各房親戚。

一時大家都在猜測,為什麼設宴呢?慶祝什麼呢?結婚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寧二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孩子滿月?早過了呀!而且寧二也沒宴請大家。孩子百日?也早過了呀!一歲?還沒到呢!生日?他從來沒這麼大範圍地慶祝生日呀?還是……難道這麼快有二胎了?不會吧?上次不還聽寧四說要給寧二弄鹿血喝嗎?莫非鹿血真這麼有效?

在一片各種猜疑中,大夥兒都來赴宴了。

晚宴設七點,隻有溫宜和阮流箏帶著孩子在宴客,並且連連致歉,寧至謙因為臨時工作的原因不能親臨,由阮流箏全權負責招待。

寧至謙在通知各路親朋好友的時候就已經再三說明,不要帶禮金來,堅決不收禮金,但大家客氣啊,哪能白來吃飯呢,所以一個個地還想隨禮,就光為解釋這個,阮流箏就解釋得口幹舌燥,真不是有什麼喜事兒,就是至謙高興,所以請大夥兒聚一聚,分享他的喜悅……

至於是什麼喜悅,她都沒臉說出口,就因為寧茴會叫爸爸了,所以他要廣發“武林帖”,普天同慶……

大家見她解釋得那麼認真,也就隻好隨了她的心。

七點,宴會正式開始,原本的設計,寧至謙是要抱著寧茴上台的,在所有賓客麵前表演叫“粑粑”,而且還打算要把這具有紀念性的一幕給錄下來,是要反複觀看的,但是現在他不在,阮流箏才不想幹這麼丟人的事!也不想站上台去出醜,把溫宜給推了上去!

哼,這種事不坑婆婆坑誰?這麼丟人的兒子是她養的呀!

而且,溫宜是公司領導,這種大場麵見得多了,要說什麼話隨便拎來不是?

溫宜也是一臉被坑的表情,悄悄戳了流箏一指頭,留下一句“小狐狸”的嗔罵之後,頂著壓力上台說話。

一路,耳邊全是兒子電話回來的聲音:媽,我不能來宴會了,對,臨時有事,您幫我告訴流箏,一定要說清楚這次宴會的目的,就是昭告天下咱寧茴會叫爸爸了,一定要啊!要寧茴叫一回給大夥聽聽,要錄下來!尤其讓老大還有蕭伊庭聽聽,特別是蕭伊庭,可以讓流箏做一個采訪感言什麼的!

溫宜是不會這麼說的!她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不傻!也沒瘋!

但總要有個請客的理由啊!怎麼說好?回頭看一眼在偷笑的兒媳婦,瞪了她一眼。

在台上接過麥克風,笑著感謝大家的到來,“謝謝大家,在座的各位都是在至謙的成長過程中參與進來的親人和朋友,有看著他從出生到結婚生子的長輩,有穿開襠褲就和他在一起的朋友,也有這麼多年和他共同奮鬥在醫院的同事,至謙每一步的成長都得到大家的關愛和支持,如今,他為人夫,為人父,人生終於算得上圓滿了,也感歎平時太忙,跟各位親朋好友相聚的時間太短,想借今天這個機會,把大家請到一起來,表達他的感謝之意,粗茶淡飯,招待不周,大家見諒,難得的是情誼,希望各位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溫宜說完這些話,還代表寧至謙給大家敬酒,而後在一片掌聲中下來了。

阮流箏抱著寧茴低聲和她商量,“媽,您沒完成至謙的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