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茬寧遇更無語,沒錯,他隻比茴寶大幾分鍾,可是為什麼差別這麼大?他勤奮,嚴謹,一絲不苟,寧茴就隻會笑嘻嘻賣萌,上課溜神,寫作業偷懶,打針怕疼,丟三落四,如果不是想想哥哥每天給她整理書包文具,大概天天上課缺東西!此外,好好走個路還帶迷路,有一回一個人帶著哥哥的西施犬偷跑出去玩,狗狗回來了,她給丟了,全家去找她,結果,她在小區花園裏守著一隻毛毛蟲,說要看著毛毛蟲怎麼長出翅膀變成蝴蝶。還有一回,上課十分鍾了她還沒回教室,操場和衛生間都不見她人,老師都著急了,還給爸爸媽媽打電話,他也急得到處找,最後是他在學校植物園找到的,原來一隻小昆蟲被豬籠草抓住了,她在那忙著救蟲……

有這樣一個妹妹,他真的無時不刻不在地上找自己的臉!

偏偏的,她又長得這麼可愛(也真是奇怪了,明明和自己長得一樣,為什麼她就看起來可愛一些),有時候非常生這個妹妹的氣,隻要她露出白白的小牙齒朝他一笑,再摟著他叫一聲“遇寶”,他就什麼氣都沒了,然後愚蠢地聽她講她那些愚蠢的在她看來卻十分有趣的經曆。

“遇寶,我告訴你,蝴蝶真的是毛毛蟲變的哦……”

廢話,他當然知道蝴蝶是毛毛蟲變的!可是不是你守著就變了!於是他愚蠢地幫她把毛毛蟲捉回了家……

“遇寶,剛剛那隻顆豬籠草特凶特可怕,我手指上沾了好多水……我的手指會不會化掉?”她可憐兮兮地舉著一隻粉粉的手指,難得的恐懼,一雙眼睛竟然盈滿了淚水。

他們才聽過豬籠草的粘液是腐蝕昆蟲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手指會不會被化掉,嚇壞了,拽著她飛快去洗手,然後整整一天都不得安寧,時不時把她的手指拎出來看看,晚上都醒來好幾次看她的手。他還深深記得,他在她床邊擔驚受怕地拽著她的手指給她塗他認為有用的藥,她卻在那呼呼大睡,那一刻,他真是氣死了!每次都是這樣!他怕得要死,她沒心沒肺地睡得像隻小豬!他還不敢告訴爸爸媽媽,怕她挨罵……

沒錯!他就是這麼沒出息的哥哥!他最怕的就是她在他耳邊嗬著氣軟乎乎地說,遇寶,你不要生氣呀……

然後,他就沒生氣了……

可是,如果他都不生氣,這個世界還有誰會生茴寶的氣?哦,還有媽媽,然後,剩下的人就隻會寶貝寧茴了!

所以,他要繼續生氣!

他伸手抹了一把寧茴親過的地方,嫌棄地說,“說了不準再叫遇寶遇寶!我是男子漢了!請叫我寧遇!還有,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能再隨便親男孩子!你是女生!”

寧茴才不怕他,努努嘴,繼續又跳又鬧地叫,“遇寶!遇寶!”

寧遇看著她,也隻能板著臉,無可奈何。

倆兄妹這樣,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蕭一一默默寧茴的頭,指指自己臉,“來,茴寶親下一一哥哥。”

寧茴卻跑開了,哈哈笑著,“不!遇寶剛剛還說了,不能隨便親男孩子!”

蕭一一笑了,“我是哥哥!”

“不!你是不一樣的哥哥!”

“小丫頭,還分得很清楚嘛!”王一涵也笑了,“來,你辮子散了,姐姐給你辯辮子。”

寧茴蹦蹦跳跳地過去,讓王一涵給自己重新梳頭發。

“寧茴,你快寫作業!”寧遇指指她翻開的本子,一個字沒寫!

寧茴不樂意,重新爬回她的小沙發捧著書看。

寧想拍拍自己急怒的弟弟的頭,“別逼她,她現在不高興呢,你越逼她越不願意寫,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等下我來。”

“還不是你們慣的!”寧遇小大人的口吻逗得三個初中生大笑。

作業寫完,又一起在蕭家吃飯。

寧茴坐在寧想身邊,今天吃雞,還有螃蟹,都是寧茴愛吃的。

寧想給她把雞皮去掉了,雞骨頭起出來,螃蟹裏的蟹肉蟹膏都剝出來,擺在寧茴麵前的碟子裏。

寧茴坐享其成,全吃光。

溫宜見狀,直道,“想想,你自己也快點吃,別光顧著茴寶。”

“知道了,我馬上吃。”他剝的速度哪裏趕得上寧茴吃的速度?

寧茴用筷子夾起最大一塊蟹肉,往寧想嘴裏塞,“哥哥吃。”

寧想張口接住,繼續給她剝。

王一涵看著,雖然這也是早已習以為常的事,但還是挺羨慕,寧想這哥哥,真是天下第一了,吃蝦剝蝦,吃魚挑刺兒,大概寧茴爸爸媽媽都沒有這麼周到。她曾在蕭一一和寧想麵前感慨這個24孝哥哥,寧想說得還挺令人動容:我的身世和你們不同,我今天之所以能跟你們一起上學,全是因為我爸爸給我的恩典,我爸的救命之恩和教養之恩我無以為報,隻能當起大哥哥的責任,愛護這個家,愛護家裏每個人,寧遇是男孩子,自理能力又十分強大,不需要我管,但是寧茴,她看起來那麼嬌嫩,好像一碰就壞了似的,我要好好嗬護她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