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了思考,他拿起了電話,手有些顫抖的撥通了夏清的電話。
從那天吵架開始,他就沒再敢主動與夏清說過話,每次夏清來查工作,他也隻是隨聲迎合著,並不敢看著夏清,即使夏清根本就看不見。
“喂?你是?”
“林默。”
“哦,是本事很大的林默啊,這怎麼知道給我打電話啦?”
“我覺得我們怎麼說現在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就不要再窩裏鬥了。”
“窩裏鬥?那天摔門走的人可是你,林默,你可別忘了。”
“對,是我,我承認是我不對現在我不是來求和了嗎?”
“求和可以,我得看看你用什麼來跟我求和。”
“宋思佳的眼角膜。”
“眼角膜?”夏清的語氣有一絲開心。
林默感覺到了夏清激動的心情,暗自舒了一口氣,說:“嗯,是啊,她的眼角膜你不是一直到很想要嗎?”
“誒呦,您這會子怎麼又不憐香惜玉了。”夏清話風一轉,接著刁鑽。
“嗯……那個時候時機隻是還不成熟,她還與我不熟悉,我無法下手,現在好了。”
林默強壓著怒火,好言好語的繼續道。
“好,我倒要聽聽你是怎麼給我搶眼角膜的。”
“我會讓她去山裏接我媽,然後半路製造車禍。”
“你說的倒輕巧,怎麼個製造法?”
“我收買救護車和人員在我固定的出事地點等著,在收買大貨車司機抹宋思佳的車,她會在轉彎的地方摔下她的刹車會失控,氣囊也不會彈出,一切看起來就是一場意外。”林默得意的笑了笑。
“好,今天回來睡吧,天氣怪冷的,就別委屈在酒店裏麵了。”
“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要麼說我不應該是個瞎子呢,老公我等你回來哦。”
夏清掛斷了電話,那一句老公聽的林默惡心了好一會,因為快要好起來了就這樣的獻媚?哈,真是有趣的人呢。
他望了望天花板,計劃很周密,沒有瑕疵,隻是為什麼心裏有點堵得慌呢?滿腦子都是與宋思佳相處的時候。
他長出一口氣,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舉到半空,憋悶的心情想要以這個煙灰缸的生命的結束為代價,隻是想要摔下的時候,宋思佳的樣子由浮現在眼前,她笑著說:“您別跟一個煙灰缸置氣啊,摔壞了還不得我買去?”
“不過我也是要明白啊,你宋思佳為什麼在一開始就與我作對呢?”
林默終於還是放過了煙灰缸,靠在沙發上靜靜的想著。
不過眼下他要擔心的還是老張的情況,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剛剛的電話也多半是被錄音了,是殺了老張滅口,還是不去赴約,隻是個值得思考的選擇,兩種選擇的結果雖然都是死,但其中一個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決定,十三號那天,不去赴約。如果去了,那就是送死。
如果他去了,那麼出售毒品的罪名也就坐實了,要想被撈出來一定會花銷巨大,沒人能保證夏明一定會救自己,就算宋思佳的的眼角膜在自己手裏。
歎了一口氣,他拿過已經在辦公室放的都落了灰塵的外套,走出了公司,驅動著汽車開向那個熟悉的地方,這個地方像個幽靈古堡,讓人看了就覺得快要窒息了。
車停在門前,大門就開了。女仆鞠了一躬就離開了,林默低著頭沒看女仆,直接走進了房子,沒有停車入庫。
夏清知道是林默回來了,滿心歡喜的坐了起來,安靜的等待著他的到來。
房門被推開,宋思佳甜甜的叫了一聲老公,然後張開了雙臂。
林默第一次認真的打量了一遍夏清。
眼睛很大,雖然看不到東西但一直圓圓的睜著,鼻梁很高,鼻子很小,嘴巴也很小,尖尖的小臉,個子不高,四肢纖細,活脫脫的一個哥特蘿莉。
不過這個蘿莉還真的是當得起哥特這一稱呼呢。
“嗯,我回來了。”林默冷冷的說,然後無力的倒在榻上。
挺高動靜,夏清癟了癟嘴,沒有說話,臉頰卻紅了,她本想要林默來床上睡,卻又不敢這樣說。
林默倒是不在乎這些,躺下便睡了。
夏清撇了撇嘴,再次躺了下來,就算被林默冷漠了也絲毫不能幹涉她的心情,再過不久就可以看到光明了真是太好了。
在陸半城送宋思佳回去的路上,他們將計劃再次細細履了一遍。
“十三號晚上十點,老張會帶著毒品與林默見麵,在那之前我會報警,舉報這一次的交易活動,而你負責舉報林默的偷稅漏稅行為,我就不信他還能逃脫。”
“嗯,有那個賬單在,夏明就算是能救估計看到那張紙也沒有心情了吧。”宋思佳淡淡的笑了笑。
“不過……”陸半城又開了口,本來是想問宋思佳與林默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但這次他還是沒能確實的鼓足勇氣,最後千萬個問題到了嘴邊還隻是一句“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