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貴妃雖然得皇上喜愛,可最終還不是紅顏薄命。況且做皇上的女人和做太子的女人不一樣,太子還年輕,以後會擁有很多的女人,等太子做了皇上,就會有比你更年輕,更貌美的女子進宮。你還有什麼資格留得住他的心?”宋織錦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夏荷肩膀,“夏荷,你要想清楚了。”
宋織錦雖不懂什麼七情六欲,可卻從自家父母那裏看到什麼是真正的相濡以沫。
雖然父母雙亡,可他們的影子卻依舊在她腦海中盤旋,宋織錦記得父親是私塾的教書先生,母親是繡房的繡娘。自幼她便看著父親早出晚歸,但是歸家時一定會溫柔的揉著母親的秀發,朝她輕輕一笑。父親母親恩愛十幾年,從未有過爭吵,宋織錦一直記得小時候父親常說的一句話,倘若一個男人連一個笑容不願給自己的妻子,那便不是真的愛她。
宋織錦始終堅信,總有一天她也會找到一個像父親那樣的男人,願意溫柔的對她笑,給予她世間最真切的溫暖。
“織錦,我知道該怎麼做。”夏荷放下手中的工具,望了一眼太子東宮的方向,昂揚的鬥誌在眼睛裏熊熊燃燒,“如果我努力,一定有孟貴妃那樣的際遇,但一定不會是她那樣的結局。”
“夏荷,你……”宋織錦還欲相勸,夏荷卻擺了擺手,一言不發的提著水桶轉身離去。
宋織錦無奈的咽下還未說出口的話,她沒有想到夏荷會如此固執,死死糾纏著不可能的事不肯放手,這樣執拗,怕是以後會步了那位孟貴妃的後塵,甚至是連孟貴妃都不如。
宋織錦幽幽歎了一口氣,緩緩收回心思,去接了一桶水,打算把禦花園青石路邊的青草澆一下水。
本來潑第一瓢的時候,宋織錦剛好潑到路邊的花草上,但是潑二瓢的時候,力度卻稍微用的大了些。滿瓢的水直接灑到了對麵的青石路上,不偏不倚的還濺在了過往的人身上。
宋織錦心中暗叫不妙,順著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黃色的龍紋服飾,五爪金龍,卻不是九龍紋。再往上是一張俊郎清秀的臉,眉目如畫,氣質如華,深邃立體的五官組合一起,格外出眾,隻是眉頭輕鎖,似乎有幾分不悅。
宋織錦知道顯然是因為剛剛她那意外的一瓢水,正欲開口道歉,眼前卻是一亮,宋織錦這才反應過來,他所穿的衣服顏色。
明黃色!
這世上能穿這個顏色的人屈指可數,一國之君,著九龍紋龍袍,嫡皇後也能分享其尊榮,還有就是國之儲君。
不過眼前這人不過二十來歲,一身貴氣,清冷俊逸,不是太子還能是誰?
饒是宋織錦反應再遲鈍,也知道這下她闖了大禍。還不等太子開口怪罪,便迅速跪下磕頭請罪:“奴婢該死,奴婢無意衝撞太子,還望太子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