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 米兒媽媽的故事三(1 / 2)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蕭逸飛,蕭逸飛躺在這張粉色的公主床上,房頂垂下白色的公主床幔,二十四年前,那個幹淨的不沾一絲塵俗之氣的女孩躺在自己的臂彎裏,眼睛裏閃著星星的光芒:“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公主,就象白雪公主一樣善良的公主,晚上,我就睡在自己的粉粉公主床上,用那種純白的象雪一樣白的紗圍著我。”

女孩幹淨的臉上全是向往,“你要是公主,我怎麼辦?我可是窮小子一個,要不學童話裏讓怪物晚上把你背上我的床,然後我們就。。。。”

咯咯咯。。。。。。熱炕上二個漂亮的人兒纏在一起,緊鄰的廚房裏黃土堆的灶台上坐著一壺燒開的水,咕嚕咕嚕的和屋內纏在一起的人兒比著誰更熱情,誰更火爆。

蕭逸飛從三十年前,高中還沒畢業一腔熱血,響應了國家的號召,向最偏遠的地方去,向祖國最需要自己的地方去,十幾歲的蕭逸飛在熱血下報了名,坐上了北上的火車,在火車停止的那時起,蕭逸飛就後悔了自己的衝動。

空氣裏到處彌漫的煤塵,自己幹淨的白襯衣在下車後幾十分鍾裏就成了灰色,沒有一個象樣的樓房,各種顏色的低矮的土房裏裏冒著濃濃的黑煙,理想就在那一刹那破滅了,原來,自己不過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自己保養的細長白暫的雙手有什麼力量把這裏改成自己家鄉的繁華,蕭逸飛想家了,想那個經曆了幾百年依然繁華的東方明珠了。

垂頭喪氣的進了給自己分配的房間,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胳膊在農民伯伯的教導下累的酸疼,同屋的同學不停的打呼嚕咬牙放屁,時不時還說幾句口號夢話,蕭逸飛忍無可忍,氣惱之下把自己粘滿了泥的布鞋扔了過去,同學在睡夢中被驚醒,一哆嗦,看到蕭逸飛的被泥泡爛的鞋子,“幹什麼你!”

蕭逸飛趕緊轉過身去,睜著眼裝作打呼嚕,一副睡的很沉的樣子,同學是三代貧民,早就看蕭逸飛不順眼了,這蕭逸飛第一天幹活幹的不怎麼樣,可吸引了一大票的女生目光,當地的和一起來的都對這個白淨的儒雅小生猛放電,看著就不順眼,現在還惹上了他這個三代貧民,根紅苗正的主,早晚要收拾一下這小子,同學見蕭逸飛裝死,心裏暗暗做了個陰險的打算。

僅僅二年,一起來的十幾號人回去了一小半了,當這群城市的孩子們嫩手拿起鐵錘鐵鍬鋤頭磨了一個又一個水泡,當累的虛脫了卻隻能吃著分來的粗糙的黃麵饃饃,回家向爸爸媽媽大姨大叔們哭鼻子求奶奶,家裏人心疼自己的孩子,動用了一切關係,招工的上學的,該走的都走了。

走不了的一是家裏確實沒什麼本事,二是自己也沒什麼本事,蕭逸飛鄰居是個漂亮的女生,曾經還給蕭逸飛拋過媚眼,可為了拿到回城的上學指標,就脫離了同學們視線,悄悄在夜晚鑽進了隊長的被窩。

這一鑽就是二年,隊長舍不得啊,自己老婆死了二年了,這小女娃子真水靈,就是老婆不死,為了這個小女娃,隊長也得把老婆掐死,年近半百的隊長在床上又活成了龍,可女娃子晚上現在魂不守舍的,對自己又是咬又是抓的,手裏有二個考學的指標,既然這個心不在這了,隊長打算放了這漂亮的姑娘,走了一個漂亮的,隻要手裏有指標,水水靈靈嫩嫩白白的妹子自然會找上門的。

和蕭逸飛一屋滿口馬列主義的黑臉同學昨天被城裏招工走了,鄰居的漂亮女孩也走了,蕭逸飛走不了,那黑臉同學在被打擾之後,偷偷回到城裏,查出蕭逸飛成份不是富家,而是地主,隱瞞了身份的蕭逸飛吃盡了苦頭,當然回城更無望了。

在蕭逸飛來這裏後的第五年,蕭逸飛二十三歲,曬不黑的臉瘦成了一層皮,每天象木頭一樣直著出去,又直著回來,累散了的身體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眼睛空洞的看著黑黑的屋頂,爸爸媽媽自身難保,自己回去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長成十九歲的大姑娘的李雲晴在這時出現了,這個女孩開朗而溫柔,在蕭逸飛木木的鋤地時,偷偷的塞過來一個水壺,美麗的大眼晃花了蕭逸飛的眼,淺淺的酒窩進了蕭逸飛的夢。

蕭逸飛不該愛這個女孩,這女孩是那麼純潔和美好,可蕭逸飛管不住自己的心,情濃之處,蕭逸飛的房裏多子女孩嬌呻的喘息。

蕭逸飛得知雲晴有了自己的骨肉,心裏雖然高興,但也灰心,從此自己再也回不到燈光璀璨的家了,每當想到自己要永遠的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住上一輩子,蕭逸飛的心就象砌和一堵牆。

爸爸電報來了,蕭逸飛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裏,媽媽抱著瘦成麻杆的蕭逸飛心疼的哭了起來,爸爸吸著煙,皺著眉,吞吐著煙圈對這對痛哭的母女說:“還記得你那個叫雪蓮的同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