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把文青十人放到一個空闊的沙場。
陳某帶著九人到了中國駐西的救助站,救助站裏有十名左右的醫生的護士,可這裏沒有病人。
文青等拿著直升機放下的水和食物進了救助站。
文青被安排到最裏麵的房間裏,這象個大宿舍,最外間排了幾張病床,很顯然,這裏的人並不願意接受國人的求助。
白大褂們有些閑,有的看著自己帶來的專業書,有的在擦拭著醫療器械。
房間的牆壁上貼著一些字條,很顯然是以前的記者貼的,都是些鼓勵和勵誌的話。
“我像個士兵,但是重要的區別是,我沒有槍。”
“戰地記者手中的賭注就是自己的性命,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夠好,那是因為離炮火不夠近。”
——(匈牙利)羅伯特?卡帕“在現場的每一分鍾,我都在想要逃走,我不想看到所發生的這一切。但我是一個拿相機的人,我是按一下快門就躲開,還是應該負起攝影記者的責任?”
——詹姆斯?納奇威“抬起一隻腳,邁出去,每一步都有可能踩到地雷。很多人可能會問,到底值不值得付出這麼大代價?我們能不能帶來變化?在我眼睛受傷的時候,我也被問過這樣的問題,我那時候的回答是‘值得’,我現在也會這麼回答。我們的任務就是說出真相。”
——科爾文
看著這些字條,文青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起來,那個擔子叫責任。
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型的攝像機,這個攝照一體的小型機器是為文青專門配置的,文青長的瘦小,在戰爭中拍的要快,小型的也便於攜帶。
文青出了門外,拿起照相像機向炎熱的沙漠拍去。
現在溫度已經很高了,在國內四十度的天讓國人們叫苦不迭,可這裏,至少四十六度,聽說腳下的溫度有六十度,文青感到腳底有些燙。
陳某跟著文青出來,“這些都是沒有價值的,要拍戰爭的鏡頭,這裏的宗教競爭很厲害,他們仇視一切和他們信仰不同的人。”
“聽說你會阿拉伯語?”
“是啊,上學時學了一點。”文青沒有停下手裏的拍攝,陽光刺眼的射著金燦燦的沙漠,一種炫暈的美感,文青喜歡一切美的東西,雖然文青長的不美,可不代表文青沒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你們那第一次派出記者,一般都是我們這種國家報社才往這來的,大概是因為你的阿拉伯語吧。”陳某可惜的說“這不是什麼好的差事,來這裏的人都有個信仰,為了和平,為了真相,沒有這個信仰,誰來這個鬼地方。”
文青沒接,文青直到現在才有了一種責任感,為世界和平的責任感,這是在幾個前輩身上看到的,文青為自己的私心有些羞愧。
文青也清楚不是因為什麼語言,而是因為台裏根本沒人來,文青是唯一報名的,能選中文青,是文青的幸運嗎?
對文青而言,是。
文青的鏡頭裏出現一個黑黑的小男孩,看起來隻有五六歲那麼大,文青用阿拉伯語衝小男孩:“你好!”
小男孩遠遠的站住了,向文青的方向看過來。
文青折回救助站,拿起一個大蘋果,衝男孩大喊:“給你,蘋果,蘋果。”
男孩站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向文青走走停停,在離文青五米遠的地方,停住不走了。
文青看男孩不走了,就跑了過去,把蘋果遞給男孩。
文青想和男孩說話,從一個小孩子嘴裏了解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可男孩接了文青的蘋果轉身就跑。
文青悻悻的走了回來,這屋外的陽光極強,紫外線照在臉上有些痛痛癢癢的。
陳某告訴文青,這裏的人分不清哪個是敵分子的,哪個是官方的,派係極多,因為長年的內戰,這裏極貧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