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柳青青如遭雷擊,腿下一軟,整個人癱倒在何玉生懷裏。一個是因為身體不適,一個原因則是被何玉生的話給感動了。天下間的甜言蜜語,卿卿我我的情話加起來,又如何及得上這句我為你贖身!
淚,奪眶而出,淚水打濕了何玉生的衣襟。
柳青青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果真沒有給錯人,他果真是一個至情至性,用情專一的奇男子。
淚水止不住的流。隻是因為一句話,讓柳青青為之動容。為之哭,為之笑,為之歡喜,為之難過。喜的是沒有看錯人,沒有給錯了人,難過的則是贖身哪有那麼容易。
十萬兩贖金!他隻是一個貧困潦倒的窮書生,又哪裏能積攢到十萬兩白銀?他手頭有的,不過是這兩次作的詩詞賺取的幾千兩潤筆費。等他攢夠十萬兩,怕是自己早成昨日黃花了。
難過!柳青青感到極為難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值得自己付出的男子,卻不能和他雙宿雙飛。世間事,就是這麼無奈,就是這麼悲哀。在柳青青心頭剛升起一點希望的同時,令她陷入絕望的深淵。
一邊是滿腹經路,詩詞一道更勝白學士的何玉生。科舉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走個過場,猶如探囊取物那麼簡單。而自己呢?柳青青想: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青樓女子罷了。
“罷了!罷了!”柳青青掙脫何玉生的懷抱,在梳妝台前站定。柳青青看著鏡中的自己,依然還是那付花容月貌,隻不過眼睛卻紅了。
“你走吧。”柳青青盯著鏡中的自己,不敢看何玉生的眼睛。柳青青冷冷說道:“昨晚隻是一場夢,夢醒了,該散了。”
“那不是夢!”何玉生指著床上的一抹嫣紅大聲說道:“會試之後,我就來為你贖身。”
“不需要。”柳青青冷冷說道:“青樓女子,給誰不是給?早晚都是那麼回事,你又何必在意呢?”
轟!柳青青的話猶如一記重錘擊在何玉生胸口,擊的何玉生喘不過氣來。“你說什麼?”何玉生指著柳青青問:“你說什麼?”
“我說妓@女嘛,早晚都是那麼回事。”柳青青滿不在乎道:“你不過是拔了個頭等,何必放在心上?”
“你!”何玉生氣得揚起巴掌,想了想又放下。通過鏡子,柳青青清楚的看到何玉生這個舉動。
“自甘墮落!”何玉生跺跺腳,自懷裏摸出那兩千兩銀票怒吼道:“你不是為了錢嗎?給你!我給你!”何玉生上前幾步,把銀票狠狠砸在柳青青頭上。
銀票四散落地,何玉生氣呼呼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嗚嗚!”柳青青趴在梳妝台上痛哭不已。何玉生愈是生氣,柳青青的心愈是難受,就好像刀攪般的疼痛。生氣說明他在乎,愈是生氣,說明他愈是在意。隻是,兩個人又怎麼可能在一起?
“把我忘了吧!”柳青青淚眼朦朧,盯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就當它是一場夢,忘了吧!”
“嗚嗚!”柳青青俯下身去,再次放聲大哭。
“小姐。”小梅自外麵進來,摸著眼淚道:“他已經走了。媽媽說要你起來梳妝,準備下午的兩場演出。媽媽還說,你失了身子,必須要多加幾場,把損失補回來。”
“知道了。”柳青青抬起頭來,止住哭聲,恢複往日的冰冷,對著鏡子開始梳妝。
就在昨晚,中秋夜,一個神秘的地方——陰曹地府。
鬼窟石屋中,小蓮魂魄彙聚的軀體漸漸消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著,來到陰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