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伶清兒的閨房，隻見她懷抱著琵琶獨坐在屋中紅木高背木椅之上，側影中含著一絲的悲傷與無奈，老鴇子在我身後關上了房門，我條件反射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也覺得無奈，如今我已徹底冷靜清醒，恍然發覺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來了。
隻有走到床邊坐下，並非我願意坐在這敏感的位置上，實是屋中除了伶清兒所坐木椅之外再無可坐的物件，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口吧。
半晌，相對無語，我是真的沒話可說，隻能在心中悄悄心疼那兩張還沒被捂熱乎便離我而去的銀票。
“公子……”伶清兒總歸先開口了，盈盈站立起來，“清兒今日不想唱曲，可否與公子聊聊天？”
我不置可否，心中卻兀自大罵：娘的，我付了兩千兩銀票，卻連曲子也聽不成嗎？
她走到我身邊，也在床沿坐下，離我很近，輕聲細語道：：
“清兒身在風塵中，知是早晚有這麼一天，今日見競得清兒的是公子，清兒心中也是暗暗高興的。”
我左耳進右耳出地聽著，腦子裏不停想著那兩千兩銀票若不是這樣花出去，該能買多少時鮮果子和純正桂花糕。
伶清兒似咬了咬下嘴唇，繼續說道：
“清兒一直知道公子傾心於清兒，清兒其實，其實也是愛慕著公子的……”
這算什麼？告白嗎？不過，剛剛計算了一下，那兩千兩似乎可以買我一輩子的桂花糕，嗚嗚嗚……
“公子！”伶清兒提高了嗓音，卻仍然不失溫柔地說，“今天，今天是公子得了清兒，清兒，清兒心中也是情願的……”
赤果果的暗示！
我終於抬眼看了一眼滿麵含春的伶清兒，心中不禁哀歎：姑娘啊，你找錯人了！即使你願意，我也沒有犯罪工具啊！
見我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伶清兒急了，站起身，嫋嫋婷婷地俯身一拜：
“公子，你隻聽過伶清兒唱曲，卻未看過清兒的舞姿，今日，清兒就為公子獻上一舞如何？”
我點點頭，心中盤算，看美人跳舞也算是收回那兩千兩的一點點利息吧？
舞未動，聲先起，伶清兒輕啟朱唇，哀怨的歌曲婉轉唱出，伴著幽怨的眼神，伶清兒翩然起舞，柔媚動人，姿態萬千。
我看得入迷，沒想到伶清兒跳舞也如此出神入化，真的很好看。在現代，舞蹈花樣繁雜，卻沒有眼前伶清兒跳舞的這種煙火氣，仿佛她就是一道五彩飄煙，如夢似幻。
可是跳著跳著，我發現這姑娘身上的衣服越跳越少，最後隻剩下一層粉色輕紗，胸前傲然挺立的兩點嫣紅若隱若現，舞動的雙腿間那一點隱秘也隱約可見。
我挑了挑眉毛，心中讚了一句：身材還真是不錯！而且這脫衣服也脫得忒好看些！
如果我是男兒身，現在肯定已然忍不住獸性大發了，若人家姑娘做到如此一步還沒有任何動作，也算是禽獸不如了。
可是，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很糾結！
伶清兒突然停了下來，就這樣半裸著站在我的身前，粉麵含霜：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不是。
而事實上我也確實這樣告訴她的。
她突然歎了口氣：“算了，本來看你氣息中正平和，想借你元陽一用，現在看來，你竟如此無用，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說著她的嘴一張，一對尖利的犬齒支了出來，整個麵目猙獰恐怖，十指的指甲暴漲三尺，帶起一股腥風，衝我撲了過來。
我往旁邊躲了躲，她撲了一空，怪叫了一聲，從我身後又撲了上來，一口咬在我胳膊上，沒有預想中的血光四射，隻能“嘎嘣”一聲，似乎是她的犬齒斷了一根。
我麵無表情：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她似乎反應了過來，擺出警戒的姿勢爆退，直退到屋門口，發出淒厲的叫聲：
“你是誰？”
我聳聳肩：“應該算是你的天敵吧！你才百年不到的道行，就想出來害人，太急躁些吧？真的不怕遇到點子硬的黑吃黑了你？”
她臉色很不好看，恨恨地盯著我：“尋常有些道行的怎會來這汙穢之地？”
我了然，修道之人和修成之妖不僅不會來青樓這種地方，更不會去爭一青樓女子的初夜，想來大家都很忙，很少有我這種遊手好閑的。
“你為什麼單單挑了我來下手？經常與我一起來的那人，你為什麼不對付？”我想起同樣很忙的梓隆，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的眼中不自覺地露出恐懼的神色：“他身上的氣息過於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