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暮色四合,江阮看了一眼掛鍾,是時候出發了。
她站在衣櫃前,望了一眼側麵鏡子裏紮著丸子頭,穿著睡裙的自己,有些犯難。
今天穿什麼好呢?
衣櫃裏夏裝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素淡、大方、隨性的風格——綢衫、短褲、白T-shirt和簡易的半身裙,隨便排列組合都OK。
可似乎跟學生時代的衣櫥沒有兩樣,也是她最自在的裝扮。
隨手拿出一件暗粉色的綢衫和一條雙排扣的短褲正要換上,目光卻不由遊移到另一個衣櫥裏顏色更加靚麗的裙裝。
那是裏麵名分基本定下尚未官宣的DG送來的衣服,出席晚會借過一次後來買下收藏的Elie Saab白色晚禮服,有合作意向但尚未明了的巴寶莉的幾件衣服,都是光彩奪人的禮服和小禮服,隻不過,平常穿會覺得太過麻煩,就僅僅是束之高閣。
可此時,一點小小的心思卻悄悄湧上心頭。
她果斷的挑了件又漂亮又不會影響行走的小禮服。
這是一條略顯清涼的短裙。通身用的是帶銀色亮片的清涼布料,右側無袖,波浪狀傾斜環繞的褶印從臂下完成閉合路徑,將她白皙光滑的右肩暴露在空氣裏,鎖骨露出一大半,同時作陪的還有她的右臂和一小片背部。
裙子上沒什麼多餘的圖案,顯得很大方,裙擺繞到膝蓋處25公分上方左右,修長白皙的腿和身體的曲線都被完美襯出。
但她最滿意的,其實還是裙子的整體色澤。銀色的禮服在燈光下耀眼奪目,宛如皓月灑下點點星光,將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如雪,氣質脫然。
攏起上方的頭發紮成一個半丸子頭,其餘的散在肩上,她認真地畫著妝,卻因為不時冒出的羞赧之意使得眉筆在中心徘徊很久,化成了蠟筆小新。
卸妝重畫又折騰了一番功夫,再看時間時,卻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她匆匆地換了雙繞腕細跟涼鞋,戴上墨鏡挎上包出了門。
2
酒店定在業內很有名的一家“防狗仔”酒店,她轉了幾圈停好車,便坐著停車場內的直達電梯到了一樓的大堂。
這酒店一樓是餐飲服務,二樓及以上都是房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孟源把地點定在了一樓的某個包廂,和從前一樣。
目光透過墨鏡逡巡了一陣都沒發現目標,打了幾個電話也都是忙音,她皺了皺眉,便在水吧那裏準備點一杯紅酒,找個位置慢慢地等他。
來往這個酒店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她雖穿得招搖,卻也僅僅是多得了幾道目光,再加上風格與平日不同,又帶著口罩墨鏡,一時也並沒有人往她跟前竄,或是露出認出她的神情。
“這位小姐,你要點什麼?”
服務員配完手頭的一杯酒,笑著過來問她。
“哦,我……”她剛準備點酒,裸露在外的右側手臂卻被人突然握住,她以為是孟源認出了她,便笑著轉過頭去。
眉頭卻立時皺了起來:“是你?你要幹嘛?”說著便下意識地要將手臂從他手中抽出,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黑。
施恩澤沒作答,手中加大力度,冷著臉將她從吧台旁邊拽走。
服務員顯然認出了常客兼金主的施恩澤,對眼前的事情也早已習以為常,以為是施少又一眼相中了美女,便不作聲地將單子從江阮麵前抽走了。
江阮穿著細長的高跟鞋,被他這麼一拽立刻就站不穩了,險些跌倒,施恩澤繞過她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扶住沒至於崴腳,可這下子卻像是完全跌在了他懷裏。
她正惱怒著,旁邊路過認出施恩澤的年輕男人們卻開始吹口哨:“喲,施少就是施少,又有美女投懷送抱了?”
她深吸了口氣,摟著她的施恩澤已經率先反擊:“去尼瑪的,滾蛋,別摻和老子的事兒!”
狐朋狗友們早就習慣了施恩澤的風格,不以為意,隻是下意識地又在江阮裸露在外的香肩和大腿上逡巡了一陣,目光中透著欲望。
施恩澤何等敏銳,當即將她往自己懷裏摟得更緊,推著她往前走。
“你放開我!”
江阮用盡了全身力氣在抗拒,由於高跟鞋的緣故,施恩澤被她帶得也走不了多快,隻能無奈地威脅道:“你要是再賴著不走,我就把你墨鏡摘下來讓大家都看看你是誰。”
江阮身體一僵,透過墨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也隻能無奈就範。
施恩澤能大大咧咧地摟著自己不怕緋聞,可自己不行,這就是身為女明星的無奈。
他見她不再掙紮,臉色稍稍緩解,拉著她左拐右拐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