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孟源的提議是,加一場手銬吻。
耳根被涼水衝洗多次顏色才剛剛暗淡下來,但渾身被勾起來的情欲卻沒有絲毫退去的跡象,她此刻看到孟源就忍不住雙腿發軟。
相比於她的頻繁出錯,屢屢失態,另一個當事人顯得過於鎮靜,收放自如,十分專業。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他們之間力氣的懸殊她心裏有數,所以拍第一場時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能將他推開?
他是故意的。
他全程都表現得很完美,臨時要加的一個場景似乎也是全心全意為了劇組不計和她的嫌隙的象征,可那隻不動聲色地在她身上遊走的手也出賣了他。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對自己身上的每個角落都了若指掌。哪裏最敏感,哪裏最禁不起逗弄,他太過清楚,所以可以遊刃有餘地挑起她身體的記憶。
眼下她的窘境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他。
他這樣費盡心思地想讓自己失態,究竟要做什麼?為了報複嗎?
這想法似乎讓身體的溫度降了些下去,深吸了口氣,她還是走進了鏡頭內。
鄭新城還在指揮調配機位,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坐在桌子上,長腿無需伸直也能與地麵全麵接觸,她板著臉在椅子上坐下,對方的目光就移了過來。
不同於此前的寒氣逼人,這次,他望向她的目光灼熱得幾乎要把她燒出一個洞來,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壓低了聲音:“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嘴角含笑,一臉無辜:“我幹什麼了?我不是好好地和你拍著戲呢嗎?”
這語氣一聽就不對勁。
她低下頭,不再搭理他。
攝影組依次報數的聲音響起來,旁邊人尋了個空隙,沉聲道:“我有事跟你說,今天下了戲到我房間裏來一趟。”
“神經病,我才不去呢。”她低罵了一聲,眼看著鏡頭即將聚焦在二人身上才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他們都已經分手了,她還閑得沒事跑到他房裏?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
說起來,這人今天的態度還真是奇怪。
隻是她已經沒有時間細想,對方就不置可否地微微挑眉,坐到了原定的位置。
這一次的拍攝前半部分與之前沒有出入,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特意加上的手銬吻。
男人摟著她的腰將她抱上桌子的一瞬間,她抬起被束縛的手將人主動圈在臂彎裏,摟住他的脖子,原本就很近的距離瞬間又縮小了幾公分。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他一手托著她的後頸,一手攬住她的腰,流連了幾秒後突然不動聲色地在她的右腰處輕輕掐了一把。
她渾身輕輕一顫,身體差點癱軟下來,幸好他沒有鬆手,才沒讓人看出異樣。
這次吻的時間並不長,他的唇離開她的後,兩人故作深情地對視了幾秒便聽到導演滿意的喊卡聲。他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女人,伸手將她的手臂抬起來,神情自若地離開了鏡頭內。
江阮一言不發地垂著眼睛等工作人員幫她解下手銬,滿臉的怨念近乎實體化。
這就是公報私仇。
沒得洗。
2
拍完這場戲已經是暮色四合,情節尚未完全展開,劇組也就沒分A,B組分開拍攝,原定的夜戲就是屬於配角們的,江阮又趕著去參加活動,和各路工作人員打了招呼就下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