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解欣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唯唯諾諾的杜美雲,好笑地嗬了一聲。
真是蠢笨如豬,藥都讓人喝下了,就差把人送到她床上了她還得不了手,就這腦子,這輩子也就配給副導演暖床罷了!
杜美雲其實也很委屈。
她走過不少次後門,占了許多便宜後對自己的美貌也有些自信,隻是沒想到,這個孟源在被下了藥的情況下還能毫不猶豫地把她甩開,她愣神的當間,人就走了,可不讓人氣悶嗎?
“他回自己房間了?”解欣突然問道。
“誒?好像沒有,他好像去了一個相反的方向,可能是去找導演了吧……”杜美雲不確定地道。
解欣方才還陰沉的臉色卻驟然放晴,甚至還笑眯眯地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行了,你辛苦了,我答應你的下部戲的角色會允諾的。”
“謝謝欣欣姐!”杜美雲沒料到事情辦砸了還能得到這樣的好處,自是喜不自勝。
解欣攏了攏發梢,目光幽深。
蓋萱陪著解欣走進房間,發現空無一人後就隱約覺得不對勁,先她一步走到裏間的衛生間門口,房門不尋常地反鎖著,裏麵似乎有人聲。
“她在衛生間嗎?”
解欣掃了一圈沒發現異常,正有些失望的時候看見蓋萱幾分呆滯地站在那裏,眸中又升起希冀。
“啊,沒有,裏麵沒人。”蓋萱笑眯眯地擺了擺手,“我突然想起來,剛才江阮姐好像說讓我在樓下和她會合,我給忘了。”
“原來是這樣。”蓋萱對她的態度一向很敬重,解欣也將她看作不諳世事的小孩,聞言不疑有他地跟著她離開了房間。
一通奇異的電話過後蓋萱更加確定有事發生,等到將解欣打發走,她就急匆匆地回了房間。
一進門,她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衛生間和床上都一片狼藉,江阮身上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跡,眼神空洞無神地半坐在被子裏,準備好的短款晚禮服被撕得破爛扔在垃圾桶裏,簡直像是大型案發現場。
心驚膽戰地詢問是怎麼一回事,當事人卻怎麼也不肯開口,隻是囑咐她再去尋一套長款禮服,盡量中規中矩。
“姐,要不然就不去了吧?”她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勸道。
微博之夜這種自媒體盛典一般來說去的藝人都會有個友情獎,隻是這獎項實在沒什麼含金量,隻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所以蜂擁而至的女明星們往往也隻是去走個紅毯爭奇鬥豔一番,順便和這公司示個好而已。
江阮搖了搖頭,態度堅持。
這是年前最後一場盛典了,在這種場合,很多沒時間聯係的朋友才會一同露麵,她要想幫秦百川爭取入駐明星,這是最好的機會。再者,本就答應了要去的事情突然反悔,也不是她的作風。
垂眸看了看自己雪白皮膚上的青紫痕跡,自嘲地笑了笑: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被強迫性地歡愛了一場,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難不成還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蓋萱雖不讚同,但看她什麼也聽不進去的樣子,還是回公司拿了一套新的禮服。
相比於原來那套,這套要保守得多。
仍是DG高定係列,兩側不對稱的花係寬肩帶使得上身露在外麵的隻有一對蓮藕般細嫩的手臂和脖頸下的鎖骨線,下麵是連體的黑色蕾絲長裙,拖曳到腳踝後十公分,完美地將所有的痕跡束縛在衣服裏層。
上了保姆車造型師絮絮叨叨地埋怨著她不經過他同意就換了原定的裝束,她頭一次沒有好聲好氣地哄著,而是一言不發,造型師神情訥訥,也隻好閉了嘴。
之前的吻戲被過度使用的唇瓣漸漸紅腫起來,索性塗了個更鮮豔的顏色,抿成鮮豔的大紅唇,也算是踏出粉絲讓她改換造型,走“妖豔賤貨”路線的一小步。
禮服到手的時間已經不早,因而到了場地莫名就成了壓軸的嘉賓,哢嚓哢嚓響起的快門聲和頻繁在臉上亮起的閃光燈摻雜著露天場地的刺骨涼意讓她胃裏一陣翻滾,但還是保持鎮定地回答完被凍得瑟瑟發抖的紅毯主持人的問題,才被工作人員迎進內場。
盛典時長三個小時,為她量身定製的“年度最具人氣女演員”獎卻隻有十幾分鍾,頒完獎她並沒急著走,而是繼續和有過交情的人不動聲色地提起那件正事,最起碼,留了個印象。
也許是傍晚的那場荒唐讓她筋疲力盡,今晚她的胃一直難受得厲害,渾身也暈暈乎乎得提不起力氣,強打著精神應酬完朋友回了官方提供的休息室,連忙讓蓋萱給她倒點熱水暖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