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汪祖父其人(1 / 2)

曾經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牧師告訴人們,每個人都是從天而降的天使。活在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要利用上帝給予的獨特恩賜,去發揮自己最大的潛能。當即就有人指著自己的塌鼻子反問道,難道天使也有塌鼻子嗎?另外一位可愛的女士也附合道,那我的短腿也不會是上帝的創造吧?這位牧師微笑地回答說:“上帝的創造是完美的,你們也確實是從天而降的天使,隻不過....”他指著塌鼻子的先生說:“你從天而降時讓鼻子先著地了。”。他又指了指短腿的女士:“你從天而降時,忘記打開降落傘了!”牧師麵對眾人說,“每個人都是天使,所以,我們不要因為在降落過程的失誤就忘記了人間旅程的目標是傳播愛和快樂。”

看到這個故事時我想,即便並不是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是天使,但汪粒粒的祖父薑錦年,或許就是從天上墜落凡間的天使了。雖然命運並沒有給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以優待,讓其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跌跌撞撞,進而失去了飛翔的能力,卻也無法讓世俗的塵埃掩蓋住其本身的光芒和魅力。不論周遭怎麼樣無情,他的心依舊溫曖,他的身影依舊清晰雋永。他就是天使,雖然他不能在蔚藍的天空中飛翔,也沒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他永遠溫和善良!對父母孝順,對妻子關愛,對兒女愛護,對親朋好友無私,對弱者憐憫,對他人友善。

薑錦年,原名汪錦年。年幼喪父的他和閨秀出身的母親沒有任何技能夠維持生計,母親娘家也因為戰亂失去了聯係。要知道即便是在和平年代孤兒寡母的生存也頗為不易,更不要說在戰爭年代了。是以,為生計所迫的汪陳氏在1939年改嫁到了位於重慶西南鄉下薑家灣的薑家。汪錦年也隨母親汪陳氏來到了這裏。

繼父薑民安是鄉下小地主的小兒子。因為年年戰亂,局勢不穩,沒有人能安穩地種地,所以收成也不是很好。薑家還算勉勉強強能夠維持一家不被餓死。就因為這樣已經快到而立之年的薑民安並沒有娶妻,直到重慶成為陪都,地區局勢漸穩時娶了寡婦汪陳氏。理所當然地作為拖油瓶跟來薑家的汪錦年是不受歡迎的。薑家灣附近的孩子也不願意和小汪錦玩,甚至還對他仍石子,罵他是拖油瓶,沒爹的野孩子。汪錦年的童年就這在這種被排斥的日子裏挨過的,那時他唯一的慰藉就是母親薑陳氏(汪陳氏)對他一如既往的關愛。這關愛並不沒有因後來的幾個弟弟妹妹的誕生而變淡,反而更加深了。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改姓薑的汪錦年越來越喜歡笑,他對會欺負他的同齡小夥伴不在乎的笑,對排斥他的薑家人感恩的笑。甚至是在即便心底並不快樂時,麵對疲累的母親,他也會揚起微笑,吞回想要尋求母親安慰的淚水。隻因為他知曉一直以來母親的心比他的更加酸楚。

1944年夏重慶西南鄉下薑家灣

午時,烈日當頭,黃土地被炎炎烈日炙烤得龜裂開來,連綿起伏的山丘鬱鬱青青延生到了遠方幾乎要臨接天際,樹上的夏蟬此起彼伏地鳴唱著,吵得人心煩意亂。

在遙石壩下的竹林窟邊,一群打著赤膊的男人在熱火朝天的揮舞著鋤頭,挖地基。這群男人中有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幹淨的氣質,略顯瘦弱的身影在人群中是那麼的出眾。

“年娃子,快過來擦把汗,喝點水,歇哈兒喲!”一名操著西南重慶口音的中年人粗聲粗氣的衝少年喊道。

“就是嘛,大家都過來歇哈兒,來這邊躲哈兒陰,等日子頭過去了再挖。”有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熱死了。”咋呼呼的男聲傳來。

“我看年娃子是要娶婆娘了,他那不心急哦。早點兒搭好茅草屋,婆娘也好早點兒過門,想想都美。是不是年娃子。”另一名年青男子邊對著清秀少年打趣著,邊在他的肩旁上親熱地捶了捶。

“就是嘛,就是嘛,年娃子你看到過你婆娘沒得嘛,乖不乖?”八卦的男人問道。

“你莫要聽他們亂說,年娃子啷個可能看到嘛,都還沒有成婚,那家姑娘兒啷門會被看到喲。莫要壞了別個的名聲嘍。”

“就是嘛,就是嘛。聽說那姑娘兒是銅鼓山裏頭的喲。長得乖不乖不曉得,不過大夥兒都曉得那邊的女人一般都長得很門粗壯,比男人還像男人。我看啊,年娃子這麼瘦,等洞房的時候莫要被壓到床底下爬不起來了哦。”一身材壯碩的男人拍著羞澀男子的背繼續調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