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姐被長久的春夢糾纏了,在這個夢裏,她又回到了初戀那一年,那一年的校園風景梔子花香在夢裏緊緊地包裹了她,那是開學的第一天,她對一個男孩一見鍾情,放學後失魂落魄地緊緊尾隨著他,當年在楓葉盡染的校園小道裏,他始終未曾察覺她,與剛認識的朋友大聲談笑。但是在夢裏,他突然轉身大步朝她走來,他微微笑著,看著臉色漲紅的她,歪著頭說:“天啊,你真漂亮。”從這一刻開始命運轉折,原本他與她隻有一天匆匆一瞥的緣分,但是在夢裏,他們開始了長久的糾纏。
第一次的親吻發生在一個可愛的黃昏,迷幻的晚霞近得好像在眼前,她像往常那樣在她們初遇的小道上等他放學,他遠遠地就開始朝她招手,但是今天的他有些格外激動,眼睛閃閃發亮,整個人被晚霞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他一把用力狠狠地將她擁進懷裏,在她的驚呼聲中吻住了她。她被這一陣異常的酥麻的電流震暈了,他在她耳邊低語:“我喜歡你。”旁邊是無數路人不懷好意的的起哄,這一陣起哄的聲音不僅沒有喚醒她,反而讓她迷醉了。從此他們開始光明正大地談戀愛,直到大學畢業後結婚。
夢到這裏,張大姐醒了,一張在夢裏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她麵前。張大姐一時分不清楚自己是剛剛結束了一個夢境,還是又進入了一個新的夢境。她稍微活動著酥軟的四肢,向眼前的人問道:“你是誰?”
男人明顯愣住了,一把將張大姐撈進懷裏,順勢給了她一個早安吻。這個吻像夢裏那樣熟悉,但這個男人的氣息相當的陌生,他用略帶胡茬的下巴在她耳邊蹭來蹭去,含糊不清地說:“美芝,我餓了。”張大姐猛地推開這個男人,跳下了床,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腳底傳了過來,腳麻了。張大姐站立不穩朝前撲去,男人快她一步從背後抱住了她,將她抱到床上,為她揉發麻的雙腳:“又抽筋了?”
張大姐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正嫻熟地為自己按摩雙腳,他體貼而溫柔地對待她,輕輕揉捏著她每一個腳趾,捏得她整個人都一陣懶洋洋的舒坦,一時之間,張大姐隻覺得這個場景是這樣熟悉,熟悉到是她過去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她的身體對他的氣息依舊相當的排斥,有哪裏不對勁,張大姐想著,她覺得心裏莫名地慌張,好像一塊重要的部分被人挖掉了,但是越是慌張越是想不起來。她需要什麼東西來安撫她的不安,她再次推開這個男人,倉皇地跳下床,一跳一跳地蹦到梳妝台前,打開第一個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從文件袋中取出一個相當有年頭的紅色證件。男人輕易地就抓住了她,捏住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將她半壓在梳妝台上,半是撒嬌半是曖昧地說:“老婆,我好餓,我好想吃你。”
紅色證件在梳妝台上攤開著,上麵寫著中華人民共和國結婚證,證件上十年前的她與身後的男人正甜蜜地笑著,上麵寫著,姓名:張美芝,姓名:林源。
照片上甜蜜的笑容安撫了美芝,好像失落的東西又再度回到了她的生命中,她朝眼前的鏡子望去,鏡子裏的她目光迷離香肩半露,睡袍淩亂地掛在身上,有一種惹人侵犯的脆弱的美感。她被林源壓得呼吸不順,微張開嘴,低低喘氣,林源與她的目光在鏡子裏交彙。她的順從顯然取悅了林源,有個什麼東西已經從背後抵住了她。這異樣的感覺讓美芝瞬間驚醒了,不,她在心裏驚呼著,開始扭動著身體想擺脫林源的鉗製,但這個動作明顯起了反作用。美芝聽到身後傳來加重的呼吸聲,帶著這樣危險的信號,林源向她吻來,她慌忙避開了,林源順勢吻上她的耳朵。美芝被他吻得全身發抖,半是異樣的愉悅半是不明的恐懼,有一種即將被吞噬的驚慌,林源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將她翻轉過來,一邊撫摸她的身體一邊給了她一個長久的濕吻,這樣一個讓人窒息的吻讓她放鬆了警惕,甚至在他進入的時候忘記了抵抗,林源緊緊地壓住她不給她任何再度反抗的機會,對在身下掙紮的她低語道:“老婆,給我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