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的下午,王天樂買了花去看望了陳懷丙。這位副總裁確實病了,胖臉瘦了一大圈,黑黑的,眼睛空洞無物。這些天來,老範的那雙鷹眼、石方的狡詐行徑、“許大馬棒”的逃之夭夭,還有“獅子王”隨時可以回歸的腳步……讓他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他急於獲悉集團裏發生的事情,恰好王天樂就到了。兩人麵麵相覷,多少有點同病相憐。王天樂講述了李維勵如何說他臨陣脫逃、程拾翰如何自不量力、自己又是如何極力推薦他去房產公司力挽狂瀾……末了,連連歎息,大有身單力薄之感。
“天樂,我們早該像今天這樣肝膽相照了。如果我們能夠精誠合作,程拾翰還能蹦躂到今天?竟然還成了‘救火隊員’。”
“陳總,別躺在家裏了,趕緊站出來扭轉局麵吧。你沒看到嗎,李維勵妄想一手遮天,與汪洋和孫正抱團取暖,弄得烏煙瘴氣的。”
“我早就看到了,所以我們要同心同德了。”
“沒錯。現在集團都在瘋傳你對牟東海搞的那個……是假行賄,誇你老謀深算,讓集團渡過危機,是德道當之無愧的棟梁。這個時候你不能躺在床上呀……”
從陳懷丙那裏出來,王天樂判斷陳懷丙明天就會出現在德道大廈18層的。兩人勢必又要強強聯手了。他精神一振,開車拐彎時,瞥到了足道館,就停了下來。他去找真真做了足療,躺在床上,浮想聯翩:這次,程拾翰又衝到了前頭,忙得不亦樂乎,後防一定留有空虛——配送中心不就一把大火給燒了嗎?現在,必須要睜大眼睛。陳懷丙說的極是,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說不定。這一次,他沒有挺身而出,確是讓程拾翰占了先手,但也不能說機會就沒有了。別看程拾翰現在呼風喚雨的,說不好,就深陷房產公司的泥潭而不能自拔了。而這場大火……哪容易就那麼熄滅的。他要奮起一搏。退一步說,還有石方的東方管理學院作為後路。想到這些,他眼前一亮,坐起來看了一眼真真。真真莞爾一笑,讓他眼前更加明亮了。真真問他是不是手法重了點。他說正好。臨走,他塞給她100元小費。
回到總部,他召集人力資源部開會,強調了學習GE活動不能因為管理學院的撤銷受到影響,又表揚了大家工作努力,卓有成效。大家頻頻點頭,個個心裏嘀咕,感覺領導的工作作風改變太快,有點適應不了。
快下班了,他來到企業文化部,見趙小魚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修改文章,沒有察覺有人進來了,就站到她身邊,把手拿到她眼前晃了晃。
“王總啊,對不起,沒聽見你進來。”她摘下耳機。
“晚上請你吃飯,有時間吧?”
“去喝茶吧。”
“好啊,那就望北樓。”
“不見不散。”
王天樂想不到趙小魚痛快地答應了,心花怒放。他決定不能再錯過良機,要汲取上次在上海的沉痛教訓。
晚上7點多,在望北樓的一個雅間,王天樂凝神望著趙小魚。
“王總,你怎麼了?”
“小魚,我必須向你敞開心扉了……我愛你!”
她笑了:“既然你把這話說了出來,我就叫你天樂吧。”
他興奮起來:“我一直期盼著你這樣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