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零九 舊相識(1 / 2)

“為什麼會閉著眼睛回答梓欣的問題呢?”羅筱曼躺在床上輾轉想到了這樣的一個問題。為什麼呢?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在那個當下,她的反應就是那樣。

人生有很多問題我們在提出問題的時候是找不到答案的,或者是永遠也不知道答案的,但是,我們總會嚐試著在後麵的路上能找到一個答案,這就是我們活著的意義。也正是如此,我們的人生才會起起伏伏,酸甜苦辣,每一天都值得期盼。

例如,羅筱曼的這一天就是這般。也哭,也笑,也有盼望。

房間裏插著小夜燈,微微的光暈開,模模糊糊地,看得見那個熟悉的小世界,讓心不覺得因陌生而退縮;但模模糊糊地,又看不清眼前的這個小世界,讓五官漸漸地合上觸角,蜷縮到隻有心能叩響的地方。這個時候,像極了太陽剛落山之後的山野,悠閑地在其中漫步,靜靜地,你會感覺到山,但你不清楚你與它的距離;你會感覺到樹,但你辨不出它的枝葉和顏色。可是,那些都不重要。輕輕地吮吸一口靜謐,在這個混沌般的世界裏,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發覺自己和山、和樹竟是一樣的存在。毫無拘束的靈魂會向每一座山揮手,會擁抱每一棵樹,可能還會悄悄地爬山去,親吻那個睡著的生靈。

羅筱曼輕輕地閉著眼睛,任憑自己的心在山野裏恣意遊蕩。

其實,今天在楊淮山的車上大哭之時,心情異常複雜。確實,曾經是有一顆刺紮在自己的心中:自以為是地一廂情願。可是,再次看到那個破裂的陶罐之時,曾經的努力與等待似乎並非全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那根刺在淚水的溫度之中如玄冰一般蒸發,瞬時化為虛無。可是,曾經汲汲盤劃的愛情在自己的手中卻經不起三言兩語的玩笑,那種憋屈與負疚便結晶成了淚水裏鹹鹹的成分。除此之外,還有那些難以表達的情緒與心情,例如坐在對麵時,看到那張熟悉卻又生疏的臉,與某個刻在心裏的影像大有出入,有那麼一種的懷疑:是我們蹉跎了歲月,還是歲月劫持了我們?......無論怎樣,淚水已幹。

能做到“相逢一笑泯恩仇”嗎?能,如果人生注定要顛簸。

窗外,玄月依舊如鉤,不空軸。

柳絮飛煙,芳菲人間。縱使時光蹣跚而去,但她的背影卻一次一次地豐盈著我們的記憶。

羅筱曼上班的節奏如舊,早上,楊淮山送她到公司大門口,晚上,楊淮山再驅車去接她。“姚氏”善於圍觀的人群對於這樣的現象已經麻木,似乎羅筱曼作為有婦之夫已沒有任何吸引力,而此前的“富三代傳聞”,也沒有任何的新聞價值。當事人的不回應,反而加速了新聞的滅亡。所以,這就是所謂的新聞的宿命:如果沒有人把它拽在手心裏,它就會如浮沉一樣,歸於塵埃。

周一下午,參加完最後一個會議,羅筱曼為自己泡上了一杯牛奶,拿出周末和可豆一起做的餅幹,準備調整一番之後,再來繼續衝刺。不過,剛把餅幹放進嘴裏的時候,有一人突然出現在門框內,是吳桐。羅筱曼有些不好意思地咽下餅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