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終於醒了,他不會自己跑掉吧,姐?”
“妹,你看他,發燒發得那麼厲害,外麵下著暴風雪,放他也不生。”
“姐,咱們吃的喝的都不夠,再多加這‘一隻’蘇醒了的;更不夠了……”
“妹,萬一真不夠,咱就殺了他的馬!喝那血;烤肉來吃……”
“哦,姐高見!那麼,他家裏人一定會出錢要他回去嗎?”
“妹,那當然啊,這娃兒(因為小家夥長的嫩,所以叫娃)家可有錢了……看!”那叫“姐“的人邊說邊把小王爺身上值錢的佩戴都拽下來,放自己包裏;然後晃晃從小王爺靴子拿出來有標誌的小匕首,“我認得這是哪家的!等風暴雪停了,咱們就去他家……”難道小王爺遇到打劫擄人的番邦馬賊了?
“別……別拿走……哥哥給欣隆的小匕首、小麒麟、小如意、小白兔……我渴……”小家夥病得糊裏糊塗,還記得自己身上有哪些玩意兒。
“姐,這個我聽得懂!他說口渴!”
“妹,那就給他喝那個。”
於是,那個叫“妹“的人拿著一個破碗,扶起小王爺,喂他喝。
睡的昏昏沉沉的小王爺,喝了第一口水,鹹的?皺皺眉頭,“難喝……”雖然很難喝,可是很渴,勉為其難地喝第二口吧……很腥。
“不難喝,馬血,補……”那妹說的是漢語,小王爺聽的真切,噗的一下子把嘴裏含著的馬血噴了出來。
“啊啊啊我唯一的一件狼毛衣啊……”那被小王爺噴了一身血的妹暴跳起來……
被噴了一身血的妹氣得把小王爺扔下,急忙去擦血,“姐!我不管那小子了!”
“妹,別意氣用事,忍一忍,咱們回家鄉就可以蓋大房子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王爺不但唇幹舌燥,還饑腸轆轆,朦朧中又夢囈般喃喃自語,“餓……好餓……”
這次是姐姐給他東西吃,拿著一塊肉幹,塞給小家夥啃。
小家夥嚼著嚼著,突然皺皺眉頭,“血……肉……小白兔的?”
“小子聰明!就是小白兔,肉幹……”
小王爺一聽,瞪大眼睛,把嘴裏的肉吐在手裏,“你,你們這些蠻人,竟然殺了我的……小白兔?”說著,豆大的淚水奪眶而出。
旁邊的妹看見他把肉吐了,火上來了,衝到小王爺麵前,拿起他手裏吐出來的肉,塞回小家夥口中,“我叫你浪費、叫你吐!喝的吐、吃的也吐!你小子欠揍……”
“滾開!野人!冷血殺手!”小子不是病著餓著的嗎,哪來的力氣又掙紮又喊呢?
“姑奶奶叫你掙紮、叫你罵!……”那妹惱羞成怒的使勁按著小家夥的嘴。
“妹!停手!娃兒不動了……”真的啊,小家夥一動不動,氣息很微弱呢。
這倆姐妹蹲在那兒,麵麵相覷,“姐,小子死了?”
“還沒;但是,看來,也快了,“那姐眼看情況不妙,搖搖頭,“不行,要快些去要錢;要不娃兒死了,什麼都撈不著,咱這幾天的功夫就白費了!妹!”
於是這姐妹倆連忙收拾,不顧外麵還是風雪交加的淩晨,馬上用麻布包著奄奄一息的小王爺,直奔梁王府。
來到王府門口,剛好有幾個守門衛兵在準備換班。姐妹倆剛想抱著小家夥上前,突然那姐說,“妹!娃兒渾身發紫,沒氣了!這賞沒得領了!把屍首放那裏,讓家人厚葬他;咱們快走吧……”(原來倆姐妹不是馬賊,隻是想領賞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