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家的臨時大宅竟也如此氣派、優雅:後花園一池春水蕩漾、小橋流水、繁花似錦;亭台樓榭、別樣雅致,然而這一切賞心悅目的景物,絲毫沒有為陸欣凝帶來好心情。此時此刻,神色凝重的她隻想馬上就見到那位處在艱難困境中的沈晉儒。
碧蘿帶著陸欣凝來到一幽靜的樓閣,裏麵還傳來古箏聲,琴聲婉約低沉,令人感受到琴者的哀愁與心緒難平。
敲門之前,碧蘿對陸欣凝說,“少爺最近事多,心裏煩透。小姑娘見機行事,別讓少爺圖添不安,明白嗎?”
“嗯!”陸欣凝當然明白,她態度誠懇地點了點頭。
二人進入書房後,碧蘿退出。陸欣凝一眼就看到席地而坐、焚香司琴的正是沈晉儒。
眼前衣冠潔亮的小沈依然氣度俊逸、清雅動人,那雋秀的麵容略微清減,麵色比從前白皙了許多,令人生憐。
陸欣凝見狀,喊了一句,“小沈……汪淇,“說不下去了,陸欣凝的淚水已經止不住了。
與此同時,琴聲嘎然而止,本來沉浸在樂韻中的沈晉儒恍如夢醒般仰視陸欣凝,緊縮的眉頭豁然舒展,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的欣喜詫異於汪淇的再次出現。
“汪淇!”沈晉儒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陸欣凝身前,既驚乍喜地問,“汪淇還沒有去南方?仍在此地!”
“嗯!小沈!幸虧,汪淇還沒有走,走了就不知道小沈遭逢不堪了。”淚如泉湧的陸欣凝哽咽著回答。
沈晉儒連忙在袖子裏拿出小手絹,幫陸欣凝擦眼淚,勉強笑笑說,“原來汪淇也知道。你看你,每次碰麵都哭得稀裏嘩啦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搶了你的包子吃呢。”討厭,名牌包包還差不多。吃的包子,陸小姐才不屑呢。
不愧是沈晉儒,大難臨頭還那麼愛耍貧嘴,陸欣凝一把緊緊地抱住沈晉儒,哭得更厲害了,這麼好的人,怎麼偏偏遇人不淑、遭此不幸。
都怨那臭郡主,她憑什麼不要我的小沈?要不是姑奶奶已經有小球,咱這小沈還輪不到你要!還扮高貴、學逃婚呢!
“小沈,我要幫你找回那刁蠻郡主,汪淇一定能幫上忙的!”陸欣凝仰著小頭,用淚水晶瑩的眼睛注視著沈晉儒,“現在離那狗皇帝給的期限還有多長時間呢?”
“十天。可是汪淇,不必了,人是找不到的,或許她已經回平城了。我爹這樣到處招人去尋找是浪費人力物力,徒勞無功。咱去花園走走吧。”沈晉儒說著,繼續幫陸欣凝擦幹眼淚,然後拉著她的小手走出了書房。
生平第一次和沈晉儒手拉著手遊花園!這機會是多麼難得啊,雖然二人心情是沉重的,但是此刻陸欣凝什麼也暫時不去想,隻想好好享受和沈晉儒的溫馨獨處,暢遊花園。
陸欣凝握著沈晉儒溫暖的手,望著他那纖瘦的背影,還有飄逸的發梢,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切,以致她心裏在喊,“我的媽啊!我是在作夢吧怎麼那麼暈的呢?”
可是迎麵吹來的微風,還有微熱的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感,告訴她,這不是夢。
二人在九曲橋裏迂回輾轉,怪不得陸欣凝會暈,因為這橋彎來轉去的小白很不懂浪漫啊。來到花園的池中亭,沈晉儒讓陸欣凝坐下,自己站在亭邊,低頭看著池中無憂暢遊的魚兒。
坐下沒多久,碧蘿帶著幾個小丫頭,奉上香茶和糕點大戶人家的管理就是有條理,隨時隨地關心小沈的動向呢。。
陸欣凝剛想說謝謝,隻見那碧蘿目光非常友好地看著自己,還笑意盈盈地對陸欣凝說,“姑娘和少爺請慢用,難得今天少爺肯出來透透氣,姑娘就陪少爺好好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