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撞,便是將其毀了,你賠我,你賠我。”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朝。
他空出一隻手,像是潑婦一樣喝斥著林管事,典型的碰瓷式表演。
甚至更是浮誇。
不過,林管事注意力全在那灑在地上的酒水上,根本沒有管陳朝的喝斥。
他慢慢蹲下身,將酒壇的碎片撿起,裏麵還有少些酒,他像是看著珍寶一樣,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半天,然後慢慢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整個人眼睛頓時放光。
“好酒,真是好酒啊。”
陳朝陷晦咧嘴一笑,卻是坐在地上喝斥道:“你這人好生無禮啊,撞了我,居然不將我扶起,竟是還在自顧飲酒,你這是在喝撞倒我的慶功酒嗎?
你認為撞倒我是一件很值得慶賀的事情嗎?”
“不錯。”林管事不禁脫口而出,意識到口誤,馬上改口道:“這位小哥莫氣,今日林洪將你撞倒,是我不對,我這裏給你賠罪......”
他將陳朝扶起,拱手道:“小哥,你剛剛說這酒是你釀製的?”
“不是我還是你啊,我告訴你,你撞倒我倒沒什麼,我也沒有受傷,但是,我的酒你必須得賠。”
陳朝像個娘們一樣,翻著白眼,瞪著林管事,一副不賠我酒,跟你沒完的架式。
林管事連說:“好好好,我賠,我賠。”
“這還差不多。十兩銀子,拿來吧。”陳朝把手伸到林洪麵前。
林洪笑道:“小哥,這酒是不是貴了些啊?”
“你不想賠銀子?”陳朝登時瞪眼。
林洪道:“小哥,你看這樣可好,剛剛撞碎的一壇,加上你懷中的這一壇,我給你三十兩銀子可好?”
“哼,你當我傻嗎,一壇酒十兩,兩壇酒就是...啊,行,成交了,給你。”
陳朝把另外一壇酒推到林洪的懷裏,伸出雙手放在林洪麵前。
林洪笑了笑,將三十兩銀子點給陳朝。
“你這人真會算賬。”陳朝似是誇讚一聲,其實他清楚林洪為何會這樣給他銀子。
他懷中剩下的這壇酒,對於現在林家來說,就是寶,更準確的說,他才是寶。
現在林洪刻意讓陳朝誤以為占了便宜,就是為了更順利的買到他的這壇酒。
得了這壇酒,林洪必定會拿給林正品嚐,林正也肯定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三十兩銀子對於能接觸到掌握此釀酒之法之人,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所以,林洪此時在笑,看著陳朝就要離去,林洪不禁開口道:“小哥留步,今日之事林某多有唐突,冒犯了小哥,敢問小哥家住何處,改日林某必定親自登門致歉?”
陳朝想了想道:“看你這人麵善,告訴你也無妨,我家住...算了,我家裏人不喜外人打擾,而且我家門你也不敢進,這樣吧,你若找我就到鎮西的破廟就行了。”
“小哥說笑了,到了破廟若是正巧趕上小哥沒在,豈不是空走一遭?”林洪苦笑。
陳朝道:“不會的,我這人信佛,每日必在破廟中拜佛。”
“原來如此。”林洪一副明白了的意思,與陳朝說了聲有事處理,便是抱著那壇酒匆忙離去。
陳朝看著林洪如此匆忙離去的身影,他笑了。
他清楚,距離林英男向他求婚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