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隱兮強忍著怒氣,不想和他撕破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表哥已經見到我了,我現在有點乏了,想去休息了,表哥可以走了嗎?”
這個時候蘇隱兮才明白過來,這個方明啟對自己居心不良,他感到厭煩至極,這人是趁著楚玦齡走了才故意來騷擾自己嗎?之前偽裝得還真好。
方明啟眯著眼睛看著蘇隱兮,眼神中透出一股邪肆,卻並沒有離去的打算。
蘇隱兮看他不動,轉動輪椅的兩個輪子,想進屋去,方明啟卻卻按住輪椅椅背不讓他走,蘇隱兮這回是真的惱怒了,沉下眼眸,凜然道:“表哥這是做什麼,不想讓我進去嗎?”
方明啟轉到蘇隱兮眼前,勾起他的下巴,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在他臉頰上嗬著熱氣:“隱兮,你在床上那麼溫柔,怪不得楚玦齡那麼喜歡你,我也好想試試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感覺。”
蘇隱兮倏地瞪大雙眼,沒想到這人居然無恥到偷窺自己和楚玦齡的閨房秘事,頓時覺得眼前這人惡心至極,他咬牙,冷冷從唇間吐出一句話:“你做夢!”說罷狠狠將頭偏轉,甩開他的鉗製。
方明啟卻反而笑得更為張狂:“是不是做夢,很快你就會知道了,過不久,你就會成為我的人了。”
蘇隱兮看著他這張無恥邪佞的臉,隻覺得再多看一眼都是多餘。就憑他,一個從虞州來的小小商人,也想要他菁華公子臣服於他,這白日夢實在是做得太不現實了,他,根本入不得他蘇隱兮的眼。
蘇隱兮懶於繼續和這人辯解,隻覺得這人喪心病狂,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楚玦齡表哥的分上,如果他的腳也沒有骨折,單憑他調戲自己那幾句話,他就一定殺了他來解氣!
冷冷瞪他一眼,蘇隱兮轉動輪椅的輪子,緩緩離去。
這次方明啟倒是沒有再阻攔他,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眯下了眸子,眸中閃過一絲狡獪的光。
蘇隱兮本以為方明啟這人無恥至極,接下來的幾天應該都會想辦法纏著自己,但自從那日以後,方明啟卻再也沒有在他眼前出現過,他雖然感到奇怪,但這人不來煩他了,他也樂得自在,隻希望楚玦齡趕緊回來,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現在他不能走路,大病初愈的身體也還是虛弱至極,武功也基本使不出來,如果方明啟真想趁這個時候對他做些什麼,他還真是防不勝防。
隻要楚玦齡回來了,方明啟就算想對他不軌他也有了依靠,不會怕他,等楚玦齡回來了,他無論如何也要楚玦齡把這人趕走,從今以後他都不想再見到這種無恥齷齪的人。
是夜,夜冷如冰,寒氣席卷,暗夜詭譎,月亮也隱隱泛黃,從內到外透出一股瘮人的詭異。
方明啟站在鐵牢外麵,看著鐵牢裏鋪著的茅草堆上匍匐著一個女子,女子麵容枯槁,衣服破爛,眼神無光地望著鐵牢裏唯一的一個窗口裏透進來的泛黃的月光,嘴唇半張著,似是很痛苦地囈語著。
“葉夫人,好久不見。”方明啟看著女子,邪肆地笑著,吐出輕輕淡淡一句話。
女子正是被關押在地牢裏的葉逢春。聽見聲音,葉逢春掙紮了半天坐在草堆上,看清楚聲音的主人是方明啟,哂笑道:“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