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隱兮不耐煩地退回來,斜眼道:“你起來吧。”
南菱紗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大喇喇的樣子讓蘇隱兮看得心煩:“我可以走了吧?”
南菱紗自然看得出蘇隱兮很不待見自己,她以為蘇隱兮是知道自己的,他對自己的態度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奪了他的寵愛,他自然不會對自己有好臉色。
她挑眉看著蘇隱兮,眸中透出輕蔑:“夫人為何急著走,妾身就這麼不令夫人待見麼?”
蘇隱兮極力壓抑著怒氣,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南夫人,我們並不熟吧,你何必來糾纏於我?”
“夫人這話也未免太傷和氣,我們如今都是侍奉莊主的人,應當和睦相處才是,私下聯係聯係感情也在情理之中吧。夫人這樣對待妾身,妾身甚是惶恐。”她說著,微嘟起唇,眉間浮現一縷黯然,很是委屈的樣子。
這女人演技相當高明,但蘇隱兮沒心思陪她演戲,冷笑道:“真是抱歉了,在下並不想與南夫人和睦相處,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夫人如此冷對妾身,莫不是怪罪妾身獨占了莊主?莊主最近是冷落了夫人,但夫人也無須將怨氣撒在妾身身上吧。”她說話時一臉的洋洋得意,句句都不露聲色,卻都如尖刀一般刺在了蘇隱兮心上。
流光容易把人拋,溫馨的時光又遠離他而去了。
很久沒有這樣被人當麵諷刺挖苦過了,蘇隱兮不再是當初懦弱不懂得還擊的小和尚蘇隱兮,但他也不屑於和女人爭風吃醋,唇角勾勒出一抹妖冶的笑,毫不在乎南菱紗的故意挑釁。
“南夫人若是說完了,在下就先行一步了。”他不回她的話,轉身欲走。
沒想到蘇隱兮居然軟硬不吃,南菱紗急躁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說的話也開始不客氣起來:“蘇隱兮,你還以為你像從前那樣,獨得莊主的寵愛麼?你現在已經失寵了,莊主連見你都覺得多餘,本夫人過來給你行禮是看得起你,你別太不知好歹!”
蘇隱兮冷眼看著她扭曲的神色,不屑道:“蘇隱兮何德何能,勞煩南夫人看得起我。”
他心裏厭煩至極,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南菱紗卻不肯放開,反而越抓越緊,蘇隱兮忍不住黑了臉:“南夫人,請你放開!”
“我不放,你又想怎樣?”南菱紗瞪大雙眼,眸色陰沉,越發輕蔑。
既然她不肯鬆手,他也不必對她客氣了,蘇隱兮用力想甩開她,南菱紗也發起狠來,尖利的指甲刺破了他手腕上的皮膚,蘇隱兮吃痛,條件反射伸出另一隻手去推她。
蘇隱兮是個男子,力氣比起女人還是大了很多,再加上南菱紗出手太重,他痛得很了推她的力道也很大,南菱紗往後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兩個婢女看見她摔倒,全都麵如土色,慌張不已,連忙去扶她:“南夫人,您沒事吧?”
不過是摔倒而已,她們怎麼如此緊張?蘇隱兮有幾分疑惑。
南菱紗趴在地上起不來,似乎是疼得很,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尖叫聲很是淒厲:“快去叫大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是保不住了,我饒不了你們!”
一個婢女使勁去扶她,另一個婢女慌不擇路連忙跑開去找大夫。
蘇隱兮臉色一下子煞白,南菱紗的身下漸漸開始湧出鮮血,刺眼的紅讓蘇隱兮也有些恐慌:“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