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玦齡無話可說,他確確實實傷害了蘇隱兮太多,隻能低著頭保持沉默,把蘇隱兮抱得更緊了。
雲尚清如果來帝都,那麼,肯定會糾纏著蘇隱兮不放。
楚玦齡心裏生出了深重的危機感,很希望雲尚清能來帝都把蘇隱兮的病治好,卻又不想他來,害怕他會把蘇隱兮搶走。
雲尚清收到飛鴿傳書後,立即馬不停蹄從塞外趕往中原,他擔心蘇隱兮,拚命地趕路,日夜兼程,片刻不肯停歇,原本十多天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縮短了一半,隻花了七天時間就到達了帝都。
正是七月中旬,天氣炙熱得不得了,雲尚清風風火火地趕往減竺山莊,白皙的肌膚上汗液涔涔而下,挺拔修長的身形看上去讓人很有安全感。
他俊美的容顏卻保持著嚴峻,整個人不怒自威,很有威懾力,守門的下人看見他,都禁不住晃神了,還來不及詢問他的身份,他已經進了門。
下人們都不認識他,連忙追趕他,其餘的幾個人趕忙跑去通報楚玦齡。
這五天時間裏,蘇隱兮總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分不清東西南北。
他時而記得一切事,時而又會發懵忘記了所有人所有事,楚玦齡一直照顧著他,看他情緒如此不穩定,情緒狂躁的時候吐血也是常事,身體也越來越消瘦,心疼得無以複加。
寧相離給他開了很多補藥,尹輕塵也專程回斟花樓把平日裏私藏著的珍貴藥材全都搬到了減竺山莊,每日裏親力親為熬成湯拿給蘇隱兮喝。
隻是蘇隱兮時常情緒會很狂躁,更是十分抗拒喝藥,多數時候藥碗都是被他打翻了的,吃藥對他孱弱的身體而言,成效並不大。
暉智住持送走了清雲道長,他始終擔心蘇隱兮的身體,但他一個佛門中人,也沒什麼辦法幫他,也害怕長期待在減竺山莊會影響他們,就回了普渡寺整日裏為蘇隱兮誦經祈福,祈求他能早日痊愈。
雲尚清沒來過減竺山莊,不認識路,晃蕩了半天也不知道蘇隱兮在哪裏,心急地抓過一個下人就問道:“隱兮在哪裏?”
下人全都被雲尚清嚇到了,他在減竺山莊行動自如,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滔天的戾氣和寒意,那架勢實在很攝人,沒人敢出來攔他,被他抓住的下人渾身顫抖,回答道:“夫……夫人的住處是初茶閣,他最近病得厲害,莊主應該在初茶閣照顧著夫人。”
“初茶閣在哪裏,你領我過去。”
他的聲音冰冷無情,不帶任何一絲情感,那下人嚇得夠嗆,不敢反抗,忙不迭地帶著他去往初茶閣。
其餘的下人剛到初茶閣稟報完楚玦齡,一個不明身份的男人闖進了減竺山莊,雲尚清就進門來了。
蘇隱兮剛剛又情緒崩潰大鬧了一場,這時候正在昏睡之中,楚玦齡守在他身邊不敢離開,雲尚清進門瞥見楚玦齡,不由分說衝上去就一掌朝著他劈過去。
楚玦齡下意識地閃躲,雲尚清追擊過去,咬牙切齒地盯著他:“楚玦齡,你敢傷我隱兮,我今天就取你狗命!”
“雲尚清,你先別發瘋,給隱兮治病要緊,隻要治好了他,你想怎樣對我撒氣都行。”楚玦齡一邊閃躲著他的招式,一邊說道。
雲尚清雙眸赤紅,一招一式都想取了楚玦齡的性命:“我先殺了你這個罪魁禍首,再慢慢醫治隱兮。隻要有你在,隱兮就沒法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