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楚連晏活活氣死了自己的父王,居然還是不肯對待親弟弟網開一麵,堅持把他淩遲處死,他父王,隻怕是死了也不瞑目。
“於長洪呢,楚連晏是怎麼處置他的?”
李霖的麵色有些不好,“菁華公子如今還是不要直呼君上的名諱為好,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蘇隱兮沒有說話,他從來都是直呼楚連晏的名字,即便他現在當了國主,他也不可能因此和他們一樣對他臣服,喚他君上,他覺得別扭。
李霖不是看不出楚連晏對待蘇隱兮的特別,雖然提醒了他一句,對待蘇隱兮,他也還是不敢怠慢的,繼續說道:“於長洪君上也按照律例懲處,前幾日已經斬首了。”
蘇隱兮突然就想起了楚連晏的斬草除根策略,於長洪帶領殺手刺殺他,楚連晏不可能會放過他,隻是楚連晏用於長洪的家人逼迫他就範,於長洪既然死了,他的家人……
“他是不是把於長洪的家人也‘斬草除根’了?”他甚至對於於長洪的家人的生死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無用的棋子,留下來隻會成為絆腳石。”
李霖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蘇隱兮,他咬著牙,眸中透出憤恨。果然,還是楚連晏的一貫作風,利用完了就殺人滅口,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後患之憂。
蘇隱兮氣得渾身上下不停顫抖,生命在楚連晏眼裏,居然如此兒戲,如此不值一提,他真以為自己是這天下的霸主,可以隨意掌握世人的生殺大權,要全天下都以他為尊麼?
看出蘇隱兮的失常,楚玦齡攬住他的肩,說道:“隱兮,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蘇隱兮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即便心裏再生氣,也不能表現出來,斜眼偏開自己的視線,回了一句:“我沒事。”
楚玦齡打量了他半天,看他漸漸平複了下來,稍稍放了心。
遊行隊伍過去之後,人群也追著遊行隊伍,一起往刑場方向移動,不一會兒,擠在世子府門前的人潮就散了。
人潮剛散,長街盡頭,又有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往世子府大門過來,身後還跟著十多個護衛。
那人一身深沉的錦繡黑袍,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冷氣,很是攝人心魄,眉目好看得宛若一幅畫,隻是太過陰鷙,讓人看著不自覺生出畏懼之心。
蘇隱兮一眼就看出了,騎在馬上的人,就是楚連晏。等了半個多月,他總算是舍得出現了。
楚玦齡也皺起眉,楚連晏今日隻怕來者不善,他看得出來。
世子府的下人們還全部都擠在大門口,看見楚連晏回來,全都跪在地上,齊聲行禮道:“拜見君上。”
楚連晏一臉的春風得意,看見蘇隱兮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頭一次笑得格外明朗。
蘇隱兮看得有些失神,楚連晏的相貌無懈可擊,笑起來更是好看,眉眼彎彎,看上去單純無害,完全讓人聯想不到他內心會是那樣一個陰沉偏執的人。
他身後的侍衛走在前麵,其中帶頭的一人拉住了馬脖子上的韁繩,讓馬停在了世子府大門前的石階下,楚連晏從馬背上下來,揮手讓跪在地上的一眾下人起身。
“隱兮,好久不見。”楚連晏徑自走到蘇隱兮麵前,戲謔地看著他。
蘇隱兮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當了國主,就看不起我這個平民百姓,還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呢。”
“怎會?”楚連晏不羈地挑眉,“我知道你這些日子一直很想見我,隻是宮中事務繁忙,今日才得空來看你,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