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雪山,漫天的霧靄氤氳,漫漫不見盡頭的冰河,一身黑衣的楚玦齡背著紅衣豔烈的蘇隱兮在冰河中艱難行走,兩人的長發在冷風中交纏在一起,那一黑一紅兩抹亮眼的顏色,兩張絕世的麵孔,都在這冰天雪地中被定格成了永恒。
蘇隱兮眼角的金色薔薇花隨著他眼角勾起的笑靨,綻放得越發旖旎。
這輩子,他們彼此都隻奢求一個對方,便是所有想要的一切了。
歲月無痕,風月無話,繾綣無聲。
背著蘇隱兮終於渡過冰河,蘇隱兮迫不及待讓他放自己下來,楚玦齡雙腿都凍僵了,渾身也止不住地顫抖,卻還是咬著牙輕柔地將蘇隱兮放了下來。
他下身全都被雪水浸透了,蘇隱兮好看的眉眼全都緊皺在一起,連忙取下披在自己身上的雪狼毛皮要給他圍在下身,感受出他的動作,楚玦齡連忙握住他的手製止了他:“不要隱兮,不要把雪狼毛皮弄濕了,我們還得靠著它取暖呢。”
蘇隱兮眼睛一陣酸澀:“可是你會凍死的……”
“沒事兒,我還能再忍忍,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再找些枯枝點火烤烤就好了。”
他說著,取出蘇隱兮拿在手裏的毛皮,要給他披上:“你身子不好,不能再受寒了,趕緊把毛皮披好。”
“我不……”蘇隱兮倔強地從他手裏取出毛皮,強硬地披在他肩上,“這樣就不會打濕了,你也能保暖些,不許再反抗,否則我就生氣了。”
楚玦齡無奈地笑笑,把他抱進懷裏,雪狼毛皮頓時將兩人都圍在了裏麵:“你也不許反抗,否則我也生氣了。”
“嗯……”蘇隱兮扯開一抹酸澀的笑,扶著他往前走,“我帶你去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蘇隱兮腿上的傷愈合了不少,但走起路來還是疼痛不已,隻能一瘸一拐地扶著楚玦齡往前走,他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生怕惹楚玦齡擔心,楚玦齡也緊咬著牙關隱忍著雙腿傳來的疼痛,怕蘇隱兮擔心。
雖說現在他們身處絕境,但這卻是他們相識這麼久以來最為彼此著想的一刻,心裏都隻裝著對方,想著對方,即便環境再惡劣,心中的溫情卻隻增不減。
兩人在雪地裏行走了半個多時辰,蘇隱兮扶著楚玦齡在一塊山岩下坐下休息。
山岩從山體上橫生出來,遮住了頭頂的風雪,兩邊也有兩塊大岩石遮擋著風,雖然正前方還是有風漏入進來,但比起外麵已經暖和多了。
裏麵都是幹淨的石塊,沒有積雪,蘇隱兮讓楚玦齡在石塊上坐著休息,自己出去找枯枝來生火。
楚玦齡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麵,讓他不要走太遠,在他能聽見他的聲音的範圍內找枯枝就好了,蘇隱兮聽話地就在周圍挖雪翻撿枯枝,也幸虧這地方積雪不算太厚,很快蘇隱兮就挖出了足夠的枯枝,回到山岩下取出火折子生火。
枯枝長期埋在積雪下麵,表層都有些濕潤,很難點燃,蘇隱兮從雪狼皮毛上扯下一些狼毛塞進枯枝堆裏,才最終點燃了火。
楚玦齡取出隨身攜帶的狼肉讓蘇隱兮烤了,兩人吃飽以後就依偎在一起休息,楚玦齡下身的雪水基本已經烤幹了,腿上也暖和起來,他圍著雪狼毛皮將蘇隱兮緊緊抱在懷裏,兩個人一起感受著彼此身上的溫度。
休息一夜之後,兩人又繼續啟程往前走,蘇隱兮怕楚玦齡的腿會留下後遺症,第二天死活不肯再讓他背自己,楚玦齡卻一下子黑了臉:“我是你的男人,我可以寵你愛你什麼都讓著你,但這個時候,你必須得聽我的。我身強體壯不會有什麼事,倒是你,要是再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