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在女生樓門口的男生(1 / 1)

張文,19歲,大學生

剛追女孩子的這幫男生,還真得在女生樓門口接受幾重考驗,門衛老大爺就是一關。如果你還沒有女朋友或者你的女友不在老大爺管轄的這棟樓裏住,你卻接二連三地找一個女孩子,那麼,老大爺肯定要尋個時間,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把你打量個夠。

等在女生樓門口的男生們,是師院的一道風景。

師院女生多,男生少,一看就知道。五幢宿舍樓,女生占了三幢。一幢宿舍樓有三層,每層南北兩麵共20個寢室,加在一起60來個寢室。以每個寢室住8個人來計算,全院的女生比男生就多出了480人,師院宿舍緊張,一個寢室塞進去9個人又是常有的事,可見這個數字還隻能算是保守的預計。

其實,有這麼多女生,師院的男生應該自信才是,追女生也應該用文火慢慢煮才好。可是偏有心急又想吃熱豆腐的家夥一點兒都不相信我提出的“男女對應理論”—在那次文學社組織的當代愛情小說討論會上,我言辭懇切一本正經地發揮道:“愛情這東西在理論上每個人都是該擁有的,誰也不用著急。世間的男女正如飽和無機鹽溶液中的正負離子一樣,應該是一一對應的。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一個男人,不管他有多醜,早晚都會找到一個女人,也就是他的另一半的。”誰料如此高論卻隻討來一陣哄笑。沒把我的話往心裏聽的傻小子們,嘿嘿,去擠在女生樓門口等吧!

這想法畢竟是我的個人想法,能影響到的兄弟姐妹也就那麼幾十個人。所以不論刮風下雨、不論春秋暑寒,隻要學校還沒放長假,隻要還沒到宿舍樓上鎖的時間,總有表情各異的男生,站在女生樓門口,堵滿了傳達室附近的過道。

等在女生樓門口的男生們分成幾類。

那些與女友相處很久了很深了的男生,一枚角幣扔在門衛老頭的桌上,慈眉善目的老大爺什麼也不問,直接撥一下傳呼器開關,很熟悉地叫起來:“某某寢室的—某某—下來—有人找。”有與門衛老頭混得更密切一點兒,一毛錢的傳呼費也不用掏,自己打開開關,直接叫一聲“某某下來”,然後甩給老爺子一支香煙,自己也點上,邊與老頭不著邊地聊一下天氣,邊等自己的女友下樓。

剛剛追女孩子的,無論他讀大幾,總還有些靦腆,可能是認識的熟人太多了,怕被別人看成“晚節不保”。另外還有一批聽輔導員老師話的好學生好孩子好學生幹部,比如我們師長,在他追女孩子的時候,追不到手之前絕對不想讓別人知道。如果你發現他在女生樓門口正在等著一位女孩子,那你一定要詭秘地衝他笑幾下,他保準被你弄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一回到寢室,他絕對會跑著到處找你,然後摟著你的脖子親密地收拾你一頓。

剛追女孩子的這幫男生,還真得在女生樓門口接受幾重考驗,門衛老大爺就是一關。如果你還沒有女朋友或者你的女友不在老大爺管轄的這棟樓裏住,你卻接二連三地找一個女孩子,那麼,老大爺肯定要尋個時間,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把你打量個夠。這個時候,老大爺的眼神就像在為自己挑女婿一樣審視掃視。也有更尷尬的時候:被自己叫下來的女孩剛到自己跟前,傳達室的電話響了,是一個年輕男子打過來的。老大爺也有點兒無奈地把話筒遞給女孩子,女孩子遲疑了一下還是過去接了,那個顯然不是家人打來的青春熱線。走,還是留?更湊巧的事都有。宏和寶都看上了玲,宏剛以傳達室要傳玲下來,卻見玲蹦蹦跳跳跑出來被寶約走了!這樣,差一點兒成為護花使者的宏來過女生樓門口幾次後就消失了……

當然,也有不去女生樓門口螞蟻一樣多的男生堆裏等女孩子的男生。迷倒來自英國曼徹斯特年輕的白人女外教克萊拉、大我兩屆的外語係男生杜德邦就不去。數學係那個他的女友每天早上都打好飯在二食堂等他的家夥就不去,我有時候也不去。

神秘的是,有人發現等在女生樓門口的男生在畢業後大多失掉了當時追到的女孩,而不去女生樓門口等女孩子的那幫小子卻大都牢牢地牽住了在男生樓下等自己的女孩手,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

細雨飄窗:

青春找青春,就像蜻蜓互相追逐,而愛情就像目光一樣把他們照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