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嘞。不問就不問。兩位客官,請隨我來。”牽駝人張超回了一句,便率先走在前麵,走向客棧門口所在的方向。
這時候,林幽偷偷向無念問了句:“無念姐,你說他到底是男是女?”
無念一個愣神,然後瞬間明白過來。她何其聰穎,知道林幽有此一問,是因為那牽駝人張超沒有多看自己一眼。隱含意思,是在誇自己風華絕代,是男人就該多看幾眼。
“是男是女,我不知道。不過他一定是一個非禮勿視的好人,不壞。”
“你這話中有刺啊!”林幽心裏暗忖。然後開口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偽裝自己本性的才是壞人。也隻有瞎子,會不去看最美的景致。”
“嗬嗬。可是有個孩子,才十六歲。”
“……”
隨意說了幾句,兩人就在牽駝人張超的引領下來到大堂。剛剛踏入大堂,頓時一股沁人心扉的涼氣撲麵而來。
修真者對環境的感知何其靈敏,兩人均是很好奇在炎熱的沙漠中如何能製造這份清涼。不過,他們並未多問。
牽駝人將二人領到大堂中,便退下。將接待的工作交給了一位很瘦的店小二。
店小二將林幽和無念引領到一副桌椅前,為其倒上了兩杯暗紅色的飲品,便退下去擦拭其他桌椅。將點菜的工作交給了另一名比他還要瘦,看起來猶如骷髏的夥計。
這夥計過來之後一副點頭哈腰的,磕磕巴巴的開口道:“兩位客……客官,我是客棧的夥計,叫朋仔,你們,想……想吃些什麼。我們這,什……什麼都有。保證……新鮮。我們,關大廚的手藝,很……好的。”
林幽哭笑不得,這客棧負責點東西的夥計,竟然是一個結巴。不過他並沒有多言,而是看了看無念,讓其開口。
無念很小的時候就去了連雲峰修煉,對於凡間的飯菜不是很了解,於是微微一笑,讓林幽解決。
林幽自小家貧,從未去過鎮中的酒店,所以也不知怎麼點,就吩咐夥計隨意做兩道小菜。
這名叫朋仔的夥計到後廚通報之後,林幽叫來擦桌椅的店小二,問了他一些客棧能否沐浴等問題。
從這位名叫聾仔的小二口中,不光知道了這裏在客房內便能沐浴等問題。還知道了,這客棧裏從掌櫃的岩老大,到客店中的每一個夥計,都是殘疾人。
瘸腿的掌櫃岩老大,結巴的夥計朋仔,耳朵不好使的聾仔,瞎子牽駝人張超,一隻手的關大廚,健忘的算賬秀才陶先生,還有不會說話的切墩王師父。
在聽到牽駝人張超是瞎子時,林幽笑得很玩味。
很快,幾碟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就上桌了,林幽和無念簡單的用了些,就分別住進了二樓的天字一號和天字二號房。
準備洗洗涮涮一下,換身合體的衣服,便打坐養身,爭取以最好的狀態抵達連雲峰。
在他們各自到房間休息之後,七個殘疾人,則聚到了客棧的地窖裏,七嘴八舌的說起了一些關於有緣人的話。結果爭執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最後牽駝人張超,突然來了句:“那個小娘皮,太好看啦。管她是不是有緣人,我先要劫個色。”
“得了,你個瞎子,能看出來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少扯犢子,研究正事。”單手拎了把菜刀的關大廚嗬斥了一句。
“聞著香!”牽駝人張超不甘示弱的回了句。
“……”眾人一陣無語,然後又陷入了無止境的爭吵,整個地窖亂作一團。
這時候,一股陰風悄然吹來,一個透明的鬼魂突然飄到了店門口,無聲無息的潛入到客棧內。
若是林幽或無念看到,定然能認出來,這是築基期魔修血淚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