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陣好笑又可悲,自從禦飛揚說了我要我注意身邊的人之後,每個月我都把禦飛揚賞賜給我的東西拿出來分給她們,最終卻還是落了個被抱怨的樣子。俗話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大約也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也並不和她們計較的,因為她們說的也都是實話,以後我都不能給任何人帶來福祉了,甚至能不能走出這傾城軒都是一個大問題。
我一步步的往前走,誰都不看,什麼都不在乎。
原來,這就是我的結局。
禦飛揚,此刻還在富柔宮吧,那麼,禦行風呢。
突然之間覺得所有人都離開我而去了,去了哪裏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就這麼獨自一個人坐了一個上午,沒有人來問我一句話,這個時候他們大約都是巴不得我死了然後給他們找個新主子吧。
不知道是我的可悲,還是他們的可悲呢,一生都要依附著別人,可是和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頗有興致的又提起了一桶水開始澆灌近日我種下的的一些花種子,是春天的時候沒種下幾天就已經發了芽,我小心的用手給每一棵發芽的種子都挖上坑,然後澆上水,不管是不是會弄髒了手,弄壞了這昂貴的衣服,現在對我來說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在這個遊戲之中我輸掉了禦飛揚,我就已經失去了全部了、
每一棵小花兒都是我的孩子,可是我卻殘忍的殺了自己的孩子,我對孩子還沒有對待一棵花兒那麼重視,這是我的悲哀,看著沒一棵花兒都澆上水,我滿足的笑,然後是止不住的淚水。昨日和禦飛揚說過了這個問題,今天就傳出他已經寵幸了采柔的事情,他心裏還是在意,隻是他從來不說。
“什麼時候有了性質做這個?”禦飛揚的聲音陡然出現在我身後,多日他從來不進傾城軒,一來就看到這麼狼狽的我。
我趕緊用手擦擦淚水,卻不知道手上的泥土已經粘在了我的臉上讓我看起來更是狼狽了,“皇上怎麼來了。”我轉過頭看著他,看到了他眸子裏的笑意。
他伸出手來摩擦著我的臉,霎時間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趕緊後退一步用袖子使勁的擦著臉,我怎麼能在他麵前這麼狼狽呢,即使他已經不再愛我了。
禦飛揚的眉頭皺了皺,卻並沒有說什麼,看了眼我澆灌的花兒他提起了筒子,“花兒怎麼會是這麼澆灌的呢。”說話間他已經把筒子裏的水都倒了出去幾乎淹沒了那花兒。我想他比我還不知道該如何澆灌,隻是我並不吭聲,他卻下手去把水倒流了出來進入下麵的地麵讓花兒更是受了滋潤。
看著他弓著的背影,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溫暖。這就是禦飛揚,一個時刻都讓我感覺溫心的男人,這個男人卻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了。
“聽說,”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難過,甚至帶著歡愉,這幾乎是一種壓抑,“皇上要廢了皇後?”我沒有那麼直接的說出來我聽到的事情,但是禦飛揚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我看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看到他直起了身子回頭看著我,一手拿著筒一手是汙泥,他那樣看著我,“你是想問朕昨日寵幸了采柔的事情。”幾乎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