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傾城想要從他的大掌裏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是怎麼能夠抵擋過禦飛揚的力道呢,她再次在他眸子裏看到了憐惜,一下子她以為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很久之前兩個人相愛的時候,因為他臉上的疼惜是那麼的明顯,即使是朝臣都能夠看的出來。
非傾城不再掙紮,這場鬧劇終於要結束了吧?她隻是安靜的看著他,不說一句話,不動一下。
整個大殿安靜的出奇,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兩個人身上,隻是當事人仿佛渾然不覺一般。
下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皇上竟然撕裂了自己的黃袍撕成細長條,隻是為了給非傾城抱住傷口!
怎麼會這樣?!即便是非傾城也震驚了,禦飛揚竟然這麼認真,隻是個小傷口罷了。
非傾城嚐試著抽出自己的手,“這不合適。”她有些不忍的說出了這四個字,禦飛揚卻仿佛是沒有聽到一般,隻顧著給她包傷口甚至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他的麵色是那麼的平靜,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所有人都驚奇了。
這是皇上嗎?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溫柔的做一件事情?他臉上的是什麼?溫柔和疼惜,隻是為了一名女子,手那麼小心,唯恐碰觸到這個女子的傷口,這還是他們的皇上嗎?
“不要。”非傾城要抽出自己的手卻是不能,因為禦飛揚要拉起她的手站起來,“我可以自己來。”
禦飛揚看了她一會兒獨自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她伸出了手,就像是兩個人第一次在宮中見麵的時候,她被人欺負,在最狼狽的時候這個少年君王朝著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非傾城思考了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手遞了出去,這樣至少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太難堪。“我要先回去。”她這樣的裝束該如何坐在高堂之上接受世人的朝拜呢。
禦飛揚眸子裏再次閃過不悅,“你認為你能回去嗎。”冷淡的話,任何人走阻止不了,下一刻他已經拉起了非傾城的另外一隻手朝著大殿上方走去,不過他的速度慢下來了許多,盡管非傾城一直在掙紮卻是在他的力道之下隻能前行。
“你不要這樣,禦飛揚,”並不大的聲音,在這麼安靜的大殿裏卻從四麵八方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裏,讓所有人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禦飛揚並不回頭去看她,隻是拉著她往前,走到最高的地方強製的讓她坐了下來,然後自己坐在她身邊。
非傾城不斷的掙紮著,“禦飛揚你不要這樣,你讓我先回去,無論如何也要衣裝整齊,”她幾乎是在祈求,看著禦飛揚的眸子讓所有人都不忍。自古還還沒哪個皇後是素顏上陣,更何況還是這麼衣裝零散。
禦飛揚終於轉過頭來看她了,“傾城,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朕講條件了,你隻需要執行朕的命令,明白嗎?”他說的那麼平靜,那麼低沉,沒有絲毫情緒在其中,也震驚了非傾城的心。
原來剛才隻是她的錯覺,以為無論如何即使他再殘忍兩個人也會回到過去,至少不是像這樣,原來都是她的錯覺,她嘴角有了苦笑。
“念。”禦飛揚輕輕的說出這句話,太監立刻就往前跨了一步展開了聖旨,這是宣布她成為皇後的聖旨。
尖銳的聲音劃過每個人的耳朵,讓非傾城原本還存在的希望霎時間就破滅了,她轉頭看著禦飛揚冷毅的側臉,“值得嗎。”充耳不聞那聖旨,她隻是要問禦飛揚一句話,他做的這一切都值得嗎?賠上了那麼多,卻並沒有得到同等,為什麼不放手呢。
禦飛揚並沒有轉頭來看她,而是說了一句話,聲音不大,不足以覆蓋那個太監的聲音,“沒有值得不值得,朕做事情從來不問過程,隻要結果。”
非傾城嘴角有著苦笑,“即使賠上那麼多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嗎?”突然感覺到禦飛揚的殘忍,突然為他開始心疼,那麼的心疼。
禦飛揚轉過頭來看著她,那麼的認真,“無關緊要。”四個字就說明了他的所有。
非傾城轉過頭正視著下方,不再在乎自己的衣服是否淩亂,不管自己的頭發是不是不整,她安靜的看著所有人,卻沒有把任何人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