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禍端(2)(1 / 3)

今天我倆一合計,隨便找了一個火鍋店對付一口。點完下鍋菜我們就開喝,別看沒誰特意勸酒,但沒一會兒都喝得一臉通紅。這時候是下班的點兒,客人陸陸續續地進來。

有一個瘦爺們兒引起了我的注意,倒不是說他長得一臉凶相像嫌疑犯,而是他手背上好多地方都結痂了。我想起女屍後脖頸的怪異,聯係著瘦爺們兒的特征,上來了好奇心。

王根生這時候都喝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總想睡覺,我扒拉著他問了一句:“根子,你看看那瘦爺們兒,能想出來他手背上結痂咋回事嗎?”王根生半睜著眼睛,愣愣地盯著瘦爺們兒看了好半天,最後竟來了一句:“擼的吧?”

我問他算白問,尤其這小子喝多了腦袋裏怎麼都這種想法呢?我沒理他,又給法醫小鶯打了一個電話。接通後我說了這情況,小鶯回我說:“有可能是扁平疣造成的,這男子去做過冷凍手術。”我本來還想問問,但不知道小鶯在幹什麼,電話那邊很吵,她說了句明天上班再說後就把電話掛了。

我又悶悶尋思一會兒,倒是往深琢磨到一種可能,那女屍的結痂難不成跟某種病毒有關?可這一切都是猜測,隻能等明天上班再做進一步調查。我拉著王根生出了火鍋店,叫了一輛出租車把他送回去。

別人喝多了都愛睡覺,我喝多了反倒有些精神,回家後倒在床上,翻開手機玩。

那個驢友群挺熱鬧,尤其“十字架”也在跟大家聊天,我翻開聊天記錄想知道他們都聊些啥。不得不說,這幫驢友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正商量周末去哪兒探險呢,尤其這次的主題還是找一些靈異的地方。

“十字架”就跟大家建議了一處,是郊區的普陀山,說山頂的鬼廟挺邪乎,大家組團去看看挺好。那間鬼廟我也知道,聽說是清朝年間的,原來是一個和尚廟,後來和尚跑了,裏麵就開始鬧鬼。

“十字架”的建議被很多人認同,甚至當即有人拍板定了時間與行程。我看他們情緒這麼高漲,留言發出一個笑臉應和一聲。

“十字架”看我上線了,很奇怪地不再在群裏聊天,反倒跟我私聊,問:“你也想去嗎?”

我回他說不去。這倒不是敷衍,最近案子不少,尤其女屍案還沒結,我估計劉千手周末肯定讓我們加班。

“十字架”說我不去真挺遺憾,他又特意發來一張照片。這是個用鉛筆畫的圖片,我發現“十字架”的畫功不錯,畫麵裏有一間破破爛爛的廟,周圍孤墳野草,說不出的淒涼。他告訴我這就是那間鬼廟,去看看特別刺激。我知道他還想勸我,但我心說刺激個屁,再靈異的地方能有案發現場恐怖?我被他這麼一勸有些不耐煩了,連續回了好幾個不去。

“十字架”沉默了好一會兒,又發來一張圖片,這圖片挺古怪,是一個人拿著十字架在空中飛,臉上還有一種詭異的笑。

本來我都排除他是殺人凶手的嫌疑了,被這圖片一弄,我又敏感起來。我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問他第二張圖片怎麼解釋。“十字架”真是畜生,嘿嘿幾聲後竟下線了,把這個疑團拋給了我。我恨得牙癢癢,但有什麼辦法呢?隻好動腦筋琢磨起來。

我剛喝完酒,腦子不靈活,想來想去的後果竟是自己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次我又做了和昨晚一樣的夢,有人在我旁邊走動,而且夢中的人比昨晚還要大膽,他突然伸出手掐在我脖子上,想把我掐死。

這夢很真實,我迷迷糊糊地直蹬腿,還用力咳嗽試圖反抗。也怪自己是個單身,家裏就我一個人,不然有個女友在旁邊及時推一把讓我醒了,不就少遭罪了嗎?

我算被折磨得不行了,等醒來時,渾身濕透了,不知道出了幾身汗,尤其腦門還疼得難受。我心說這怎麼了?自打接觸女屍案,自己就跟被冤魂纏住似的。我揉著腦袋試圖舒服一些,還掐了幾下。可當我掐著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嚇得我叫喚一聲急忙往廁所跑。

我家唯一的鏡子就放在廁所裏,開燈後我站在鏡子前。不得不說我被自己的樣子嚇住了。剛才掐那麼幾下,竟讓我腦門上出現一個血印的十字架,雖然不是刀劃出來的,但它給我的衝擊力一點兒也不小。

我使勁兒搓著腦袋,想把那十字架搓掉了。我說不好現在心裏是什麼狀態,反正在搓著的同時,心中突然出現一個可怕的念頭,我盯著平時用來刮胡子的剃須刀,有種伸手抓起它抹脖子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