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臥底(2)(1 / 3)

第二天一早,阿豹下樓買了早餐,還跟我們說,今兒白天我倆隨意,他要去繼續做組織交代的任務,潛伏在一個歌廳裏打工,那個歌廳老板是許多多的一個手下。我沒尋思那麼多,但杜興卻嘿嘿笑了,說這可是個好機會,又說了一個計劃出來。他的意思是,我們就從這歌廳下手,接觸老板,再順藤摸瓜接觸到許多多,隻要見到許多多麵了,憑他槍狼的身手,絕對能找機會把許多多降服,到時拿許多多當人質,他那幫手下再厲害有什麼用,一樣乖乖投降。

這是孫子兵法裏的套路,擒賊先擒王,我讚同杜興的想法。但與此同時問題也來了,我們和劉千手兵分兩路,接觸許多多就是為了破案,我倆可沒多少時間耗在這上麵,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快速接觸到許多多並取得他的信任呢?

我發現杜興睡了一宿覺後,整個人變得古裏古怪的。他說完這個計劃後又不再多言,甚至在我幾番追問下,他也隻是給了一個眼神,讓我放心瞧好就是了。吃完早餐,阿豹先行“上班”去了,我和杜興也沒什麼事,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其實這個市我很陌生,很想出去走一走,溜達一番,但我倆身份太敏感,雖然喬裝了,我還是怕出點啥意外暴露身份。

一個白天就這麼稀裏糊塗地過去了,晚間阿豹回來後,跟我們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本來想給我倆求職,讓我倆混入歌廳當服務員,畢竟這麼一來,會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歌廳老板,可今天他特意問問,歌廳滿員,不招人。我聽完有點兒小失望,不過也明白,這種事急不來,隻能一點點熬著等機會。晚間還是老計劃,我和杜興擠床上,阿豹睡沙發。

夜裏我正睡得好好的,突然間有人推我,還念叨,讓我醒醒。我知道這是杜興,但讓我搞不懂的是,大半夜的他叫我幹啥。等看我睜眼後他又“噓”了一聲,跟我說:“走,帶你去個地方。”我真懷疑自己聽錯了,心說這時候去外麵溜達?我趁空還問了一句:“用不用帶上阿豹?”杜興壞笑一聲,說阿豹太困了,讓他好好睡吧。我倆出門時,我特意瞧了阿豹一眼,他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雖然沒細看,但我有種感覺,阿豹不一定是困了,弄不好被杜興耍了個小手段弄暈了。

我倆下樓後,杜興一掏兜兒摸出把鑰匙,把樓道裏的一個摩托車打開了。這讓我挺驚訝,心說我倆都外地來的,他什麼時候弄了一輛摩托車,尤其他還有鑰匙,說明摩托車不是偷的。摩托車是改裝過的,排氣筒上安了一個阻抗複合式消聲器,這麼一來,杜興開摩托時噪聲很小。他帶著我去了這個市的郊區,那裏很荒涼,甚至隻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我估計著,裏麵肯定有亂墳。我忍不住問了一嘴:“咱倆來這兒到底幹什麼?”杜興這次肯回答了:“李峰,今天晚上這裏有狀況,我帶你來捉妖!”

我有點兒懂了,可也有些稀裏糊塗。我本來以為我倆會隨便找個地方把摩托車停下來,但杜興很仔細,盯著路邊看著,還降了速。我好奇,跟著留意一眼。當我看到有棵樹上刻著十字架時,心裏咯噔一下。在普陀山那一晚的情景又浮現在我眼前,要不是有杜興在,我保準會扭頭就跑。杜興就在這棵樹旁停下來,招呼我下車,還找了一塊石頭,把那十字架的標記給刮花了。我發現他刮得很巧妙,要不是仔細看,肯定認為這不是人為的。他又推著摩托車,帶我進了林子。

我倆找到一片灌木叢,他把摩托車橫著放倒,又讓我跟他一樣,蹲下來等待著。這不是好差事,尤其今晚有點兒霧,弄得灌木叢濕乎乎的,我蹲累了還不能坐著,不然屁股就髒了。我本來想抽支煙,杜興也沒讓,還安慰我說:“再等等,他們快來了。”又過了一刻鍾,打遠處開來一輛車。這車很普通,但很奇怪,它吱的一聲停在那棵刮花的樹旁邊。

我心裏合計著,先不說那個十字架跟之前的凶殺案有多大聯係,但它被杜興刮花了,一定是一個暗號,告訴車裏人,碰頭的人來了。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雖然聽著有些不切實際,卻很符合杜興這幾晚的怪異行為。我倆是接了劉千手的任務,過來當臥底,可劉千手還派了別的人選,暗中支援我和杜興。杜興一定跟這暗中的支援聯係過,還聽了一套計劃,不然憑他一個人,絕不會變得這麼料事如神。

我正琢磨著,杜興推了我一把,打斷我的思路,他指了指那個車,悄聲做了個逮捕的手勢。可我也實話實“說”,一聳肩,那意思是我們啥武器也沒有,怎麼過去抓人?對方不是傻子,看我們突然出現,肯定會開車跑了。杜興笑了笑,從兜兒裏摸出兩個小盒子來。這小盒子都是透明的,裏麵裝了一個塊狀物,看外表跟酒精塊差不多。

杜興遞給我一個盒子,他自己又撕開一個,當我麵示範起來。我發現這塊狀物好神奇,捏碎了往臉上一抹,就能發出一股股的綠光來。他抹完臉後,乍一看讓我想起了行屍。我還是有些迷糊,悄聲問了一句:“到底搞什麼?咱們抹這個不是讓自己更加明顯了嗎?”我倆現在說話有點兒冒險,出點兒岔子就容易暴露目標,可杜興為了讓我安心,還是悄聲回了一句:“放心好了,一會兒聽我的命令。”我沒法子,就學著他,把自己裝扮成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