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貌似救場,實則打了一下醬油,假扮救世主的慫包齊國太子薑贇!
薑贇極有耐心地盯著她看,仿佛真長了一雙透視眼,能將周遭所有的遮擋全都化於無形一般。隻見他饒有興致地笑了一下一攤手,已經有人有眼色的遞過去一張精致的強弓,他左看右看地把玩著弓箭,不時瞄她一眼。見樹叢之中沒有動靜,將羽箭放於弓上拉滿。半頜鳳眸,狹長的眼角仿若要與濃墨的劍眉一起相攜飛入鬢角。那銳利的眼神正盯著她。
譚靜宜心一橫,大大方方地從樹叢之中出來:“原來是太子殿下,還嚇我一跳!”
薑贇收起弓箭無所謂地牽了一下嘴角:“你不早就知道是我?”
“嗬!”譚靜宜略顯尷尬地幹笑一聲,“這般聲勢浩大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太子的風格!”
“哦?那本太子什麼風格?”
“太子殿下不就喜歡低調地縮在殼中?”譚靜宜毫不客氣嘲諷薑贇是縮頭烏龜。她敢這麼做無非就是料定薑贇主仆二人在魯國做客,晾他們也不敢胡來。
薑贇深色一黯,他的隨從立馬上前大嗬:“大膽!敢對太子無禮!”說著便要欺身前來。
譚靜宜無所畏懼地瞪著薑贇,隻見他一抬手,那人便恭敬地退與身後。
“哈哈……”譚靜宜見薑贇仰頭朗聲大笑,這人果然慫包外加變態,被罵了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說得好!”薑贇一俯身,像是發現寶物一般瞅著她,譚靜宜也幹笑著牽著嘴角配合著,哪知薑贇看到她這樣笑意更深:“沒想到這山野之中還有這般有膽識的女子!”
薑贇上下打量她:“你剛才說你是齊國人?”
“如假包換”譚靜宜昂頭鄭重其事地說著。
“哦?可是本太子聽你的口音不像啊!”薑贇摸著沒有一絲胡須的幹淨下巴,斜眼看著她。
“太子你的口音也不像齊國人!”譚靜宜與他囉嗦了那麼長時間,自然聽得出這位齊國太子的鄉音不純。
薑贇墊手一撐馬鞍,輕鬆一個轉身,幹淨利落地跳下馬車。不得不承認,這個慫包太子除了有點慫以外,無論是這長相還是這耍帥的本事,要是擱現代都是能惹得小姑娘們在大街上尖叫的。
薑贇單手抱臂,右手托顎興趣盎然地看著譚靜宜:“有趣,實在是有趣!你若是齊國人我定然救你,可是你總要拿出證據來吧!”
證據?譚靜宜當然有,但是怎麼能輕易示人,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狡黠地一下:狹隘!要知道敬人者,人恒敬之,愛人者,人恒愛之,身為一國儲君隻想偏安一隅,庇護本國子民,怎能受到萬人敬仰和擁戴呢?又如何能夠匡扶宇內,萬人來朝,天下歸心!”
薑贇望著滔滔不絕的譚靜宜,眸色更深,譚靜宜斂眉望著對麵之人麵色深沉,不由地暗道不妙。如今自己有求於人,自己極盡刻薄之言,怕是已經惹得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心裏不痛快了,不就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