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維熙顯然有些意外她這麼說,挑一挑眉,半開玩笑的語氣:“看來是很嚴峻的問題,什麼可不可以的,夫妻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待的麼,你的就是我的,我知道的事也絕沒有瞞你的道理。”
史心涼覺得心裏一暖,抬起眼有些俏皮的對著他,可是卻還是質疑他的話,:“真的什麼都可以問麼,你真的會毫無能保留麼,我猜這個問題你一定不願意回答我。”
鄭維熙帶著一抹清淺的笑意,望進她的眼裏,良久:“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其實我早應該和你說的。”
史心涼又有了一種給當成透明人一樣的感覺,怎麼她心裏想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那麼以後真的一起了,自己還不是會給他吃的死死的,想想就覺得不舒服。
鄭維熙沒有留意她的反應,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不悅來,倒是沉沉歎了空氣,把目光移轉向了遠處森森的夜幕,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上也沒了之前的明媚的笑容。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就在史心涼覺得自己等不到答案想要離開時,他卻突然開了口。
“其實很簡單,就是我父親和我母親感情不和,在外麵有了別的人,然後呢,爺爺大發雷霆,媽媽也不依不饒,他就一氣之下離開了這個家,發誓再也不回來了,絲毫也沒有顧及到他還有一個兒子。”
的確是很簡單的一個過程,也的確是很尋常的第三者插足的戲碼,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可是,真的落在當事人身上,卻是妻離子散的噩夢。
鄭秉是什麼樣的人史心涼不得而知,隻是多少聽過一些傳聞,也不是一個含糊的主兒,當初也曾靠著他強悍的商業手腕,轟動一時,而慕一菲那般強勢的性子,和他從某種意義上相得益彰,但是也正應了那一句,一山難容二虎,一個家裏,如果沒有一個人選擇退讓,那麼勢必就會生出裂縫來,感情不和難於維係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可是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並不關心,即便關心了也於事無補,她所關心的是現在,是那個不期而遇的的和鄭維熙長的相似的男孩,究竟和鄭家有沒有關係,和鄭秉有沒有關係。
“那麼你沒有想過找你爸爸回來麼,或者你總應該知道他究竟在哪裏,過得怎麼樣。”
世界雖然很大,可是按理說鄭秉不會走的太遠,畢竟也不是避難,而且再怎麼說還有鄭老爺子在,雖然一時氣急父子兩個難免都會說的做的過了頭,可是身為人子,他怎麼也不可能徹底的棄自己年事已高的父親而不顧。
而鄭維熙,想要找一個人應該也不至於太過困難。
可是出乎史心涼意料之外的是,他的確對自己父親的事一無所知,他不知道他在哪裏,盡管這麼多年他絞盡心力的在找在查,卻一直都沒有結果,直到之前不久,程戈凡給他帶回來消息,也隻是發現了一個和他相似的男孩,以及一個女人,僅此而已。
“我其實是一直都沒找到他的,程戈凡曾經帶給我一些消息,見了一個長得很像我的孩子,他說那個孩子也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可是照片拍的很模糊,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我父親在那對母子身邊出現過,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史心涼愣了一下,才想起把自己在S市醫院裏遇到的那對母子說出來,末了補充一句:“也許,我和程戈凡說的就是一個人,那孩子的確是很像你的。”
鄭維熙蹙著眉頭,定定的望著她,許久,才又開了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你應該和我講的。”
史心涼愣了一下,的確,她應該說的不是麼,也許那樣,他們父子就團聚了也不一定,隻是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