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南隻覺得手裏一鬆,轉頭望一望身邊麵色蒼白的女人,心裏苦笑不已,這個傻女人,就不知道欲蓋彌彰的道理麼,這麼個舉動,就是沒做什麼也會給人懷疑慘了,看她這樣子,已經是給這個男人吃得死死的了,無藥可救。
鄭維熙本來是氣急了的,一進門,就撞見自己的新婚妻子和另一男人那麼親密無間的舉止,換是誰也會氣的吧,可是當他望見史心涼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心裏不由得又是一動。
她的眼窩深陷,而且明顯剛剛哭過的樣子,她一定是委屈的吧,新婚的日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可是即便委屈,也應該是和自己這個做丈夫的來哭訴吧,怎麼她可以和一個外人這麼曖昧不清?
不過氣歸氣,好像從來沒見一向對人對事都淡薄的她,也有這麼無助傷心的時候。
而且,他不是有錯在先麼,放任她一個傷者自己留在病房裏不聞不問,也沒有一句交代解釋,不怪她會覺得委屈了。
“秦律師,剛剛過來時,看見你們事務所的一個律師在找你,現在應該還在樓下,我叫他等你的。”鄭維熙是一忍再忍的才把臉上的怒氣壓抑下去,做出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
“哦!”秦凱南應了一聲,有些孤疑的望了他一眼,隨即笑道:“我的這幾個手下,都是沒腦子的,有事不打電話還要大老遠跑過來,真是受不了他們!”
鄭維熙卻似乎根本沒聽到他的話,直接越過他到了床邊,把被子扯扯嚴實。
史心涼一時反應不過來兩個男人的話,剛想說什麼,秦凱南已經再次開口:“心涼,我先回去了,記得有事打電話給我,你現在這樣子,離不開人照顧,鄭總如果沒時間,我隨叫隨到!”
他說完,已經離開,臉上還掛著笑意。
鄭偉熙手上的動作一頓,旋即大步走過去把房門猛力關上,驚天動地的一聲響,
嚇的史心涼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鄭維熙回身,就對上史心涼強忍住笑意的眼。
“怎麼,在吃醋?”
吃醋麼,像是有那麼點,可是這個女人剛剛不還是做賊心虛的樣子,現在就馬上變了臉色了,什麼意思?
史心涼覺得原本隱晦一片的心,頃刻間已經放晴了,隻因為他狠狠摔門的一個動作。
“以後,別和這個男人來往!”
類似的話,鄭維熙似乎不止一次說過,可是似乎,史心涼一次次的都當成了耳旁風,當時答應的痛快,過後忘的也痛快,這一次也不例外。
“好,以後我盡量不見他。”她還想說,前提條件是你別玩失蹤,可是終是忍住了。
“我昨晚出去時是因為爸爸的事,難得他肯都主動打電話要見我,所以才耽擱了沒過來。”鄭維熙複又坐在床邊,臉色有些難看。
史心涼震驚不已,他去看他父親了,如果猜得沒錯,鄭秉應該不在這所城市,那麼他一夜沒睡的吧,難怪看起來氣色不好,一定是累極了,應該不止是累吧,婚禮搞砸了,他的心情也一定不好,而且鄭秉的情況應該是很糟的,他作為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傷心不難過?
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安慰得了他,索性也就沒說話,隻把自己的手搭上他溫熱的大掌上。
鄭維熙卻反手握住她的,笑一笑,卻澀澀的。
“我沒事的,爸爸暫時,看上去還好,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已經回天乏術了吧,史心涼自然是懂得,他說不出口。
盡管也曾因為父親的背離而恨過怨過,可是時過境遷,老人已經命不久矣,還有什麼好值得怨呢。
隻有不舍,隻有痛心。
“心涼,婚禮的事你別放在心上,隻是個意外,等你的腿好了,我一定好好補給你一個蜜月。”鄭維熙很快斂去那絲低落,輕手替她理一理額邊的發,隨便在她的頰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