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那輛車子已經遠去,史心涼才長長籲了一口氣,拉開了和秦凱南的距離。
“這個女人很不簡單,你對她小心一點是對的。”
秦凱南望著那輛車子後麵揚起的陣陣塵煙,若有所思地開口,剛剛車子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有一種直覺,像是車子裏有一雙眼睛在他們的身上停駐了片刻。
不過,隻是一個擦肩而過而已,那個人即便就是慕亦非,也根本不可能確定出他們兩個人的身份。
“我知道的。她這個人怎麼說呢,獨斷專橫,而且,唯利是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她就是對……就是他們母子之間也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也許有錢人都是這樣的吧。”史心涼眼裏的慕亦非,就是一個標準的上流社會勢力的女人,不止是勢力,應該說還很陰狠。
秦凱楠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走了這麼一陣子,公墓已經近在眼前。
望著墓碑上久違了的一張笑臉,史心涼的心裏刀割一般,眼淚也就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她把一束花放到碑前,喃喃著:“媽媽我來看你了,不能留下來陪你,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很難受,不過我會時常回來的。”
“媽媽,你知道嗎,在我的心裏,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得了你的位置,你不應該走的這麼早,留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個世上,你走了,爺爺走了,我就再沒有親人,你真的好狠心。”
說著說著,隱忍的抽泣變成了痛哭失聲,身邊的秦凱南無可奈何的歎氣,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心涼,別這樣,阿姨見了會不高興的。她希望你快快樂樂的活著,不願意見到你傷心。”
生老病死,總是人生難免,你都沒有能力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再多的眼淚也隻是徒增傷感,有什麼必要呢!
“心涼,我訂了兩張機票,還有兩個小時就到時間了,我們現在要回去酒店收拾東西,不然就來不及了。”
秦凱南接下去的話讓史心涼愣了一下,難怪看他剛剛打了個電話,原來是訂機票去了:“不是說明天才走的嗎,而且,我們還沒有去看爺爺。”
“可是我覺得,還是盡早離開這裏的好,就像是剛剛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慕亦非,我們現在離開不是很好嗎?”
他這個決定,無疑是正確的。
史心涼有些擔憂的詢問:“你剛剛是不是看清楚那個人了,難道真的是她嗎,那麼巧。”
“不確定,但是直覺告訴我,有可能是她,所以,我想我們還是盡早離開吧,不差這一天上,爺爺那邊盡量還是不要去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史心涼點一點頭。
牽扯到了慕亦非,不知道是為什麼心裏就毛毛的。
畢竟上一次那個人就曾陷害過自己,借著維安的事情,設了套自己鑽進去,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爺爺去世的事,她也有在裏麵做手腳吧。
她不是怕她什麼,也不是覺得自己鬥不過她,隻是心裏麵太多的顧忌,一切,現在帶著孩子的她也實在不適合再動氣傷神了不是嗎?
一個忍字,一個躲字,是她現在能做出來的最明智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好在,秦凱南已經很有先見之明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酒店的東西並不多隻有兩件隨身衣物,和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隻用了一個小小的箱子就搞定了。
坐在出租車上,望著車外疾馳而去的風景,史心涼的臉上一片茫然。
當錦盛那耀眼的金字牌匾從她眼前掠過時,她的眼裏,濕濡起來。
她努力的用自己給淚水模糊了的視線,在公司門前搜尋著什麼,她甚至在想,如果可以就這麼湊巧再看他一眼,還如果,他也看得到自己,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