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瞬間,她克製住了自己的淚,可是,等到出了那扇門,卻淚如泉湧……
鄭維熙的臉色說不出來的難看,進了家門時,連保姆蘇阿姨和他打招呼都沒聽進去,徑直掛好外套,想要上樓,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回過頭來尋問一句:“阿姨,怎麼我媽不在麼?”
“不在,夫人說是和朋友出去散散心,已經離開兩天了!”蘇阿姨答道。
之前,慕亦非一徑懷疑她是維安的什麼人,可是最終,維安出事,倒是童阿姨表現出了很多異樣,而且,招呼也沒打一下就離開了鄭家,所以,她現在在鄭家反倒是很有地位的。
“哦。”鄭維熙愣了一下,離開了,怎麼這麼突然,之前可是和自己都沒有提起的,不過這就可以證明,昨天的事應該不是她安排的。
“怎麼她出去我都不知道。”
“之前就有提過,可是您這兩天都沒回來過,也就是離開幾天的光景,就沒和您說,對我倒是說過。”阿姨解釋著,她當然會如實相告。
“鄭總,怎麼你又頭疼?氣色這麼不好。”蘇阿姨有些擔憂的望著他緊緊攏起來的眉頭,關切的詢問一句。
“沒事,我上樓吃點藥就好了,也不是什麼大病。”
鄭維熙敷衍的回了一句,跨上樓梯,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心裏揮之不去的都是昨晚上的一些畫麵。
昨天的事,事出意外似乎也是必然。
因為程戈凡的事,他束手無策,心情不好,又不想去法院旁聽,也不願意回家裏去,便撇下公司的事獨自一個人去酒吧喝酒消愁,沒想到遇到了那裏的常客維維。後來,他當然是喝多了,什麼也不記得了,以致於早上起來時,竟然發現自己是和那個女人睡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上。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喝酒可以亂性的人,也絕想不到這樣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畢竟,他的酒量,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記憶裏也從來沒有過這種可以醉到對什麼都全無印象的地步。
可是,在那實實在在已經發生的事實麵前,他雖然心裏百般質疑,可也隻能無言以對。
維維是個無比聰明的人,反倒會第一時間對他道歉,她說:“這也不過是個意外,是我不好,知道你心情不好還陪你喝酒……不過你放心,我會吃避孕藥,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你也不要和別人提起就好,免得我嫁不出去了,可就繞不了你了!”
他一直沉默著,沒有表態。
她的這種態度,的確叫人說不出來一點不妥的地方。
那時他想,這一切,應該隻是巧合加誤會吧,自己也許是太多心了,那麼就把這件事當做沒有發生過也好,畢竟他和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不是麼。
可是就在他剛剛已經釋然時,她出了房門卻再度折返回來,讓他吃了一驚,卻一下子又明白過來了什麼。
有一種局,叫做局中局。
有一種策略,叫做天衣無縫。
當時的場景之下,他不好確定什麼,可是卻有了一種給人甕中捉鱉的感覺。
不知什麼時候,酒店外竟然擁了很多記者,此刻竟然闖進來魚貫而入,而且就堵在他們的房間外,維維躲回屋子,正好把人順道放了進來,閃光燈瞬間亮起來,一片喧囂夾雜著人們的各式各樣的詢問質疑,鋪天蓋地而來,讓鄭維熙隻有在心裏苦笑的分。
發生了這樣的極具戲劇性的事,叫他怎麼能不心塞得慌?
他本來以為慕亦非知道這件事後會是很強烈的反應,可是意外的是,她竟然不在家裏。
不過,她不在也好。
回到臥室裏,頭疼的就更厲害了,吃了藥,依舊是疼。
他仰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鼻息間,依舊是熟悉的檸檬的香氣,那是屬於某個人的特有的味道,她的香水,永遠都是那麼一個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