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機誤了還有下一趟,大不了還有明天後天,可是錯過了他,也許再一別,就是永遠。
如果他實在不願見,她也不可能去強求,可是現在,他的電話打過來了,是不是說明了什麼?
有些手忙腳亂的撥通了那個號碼,焦急地等待著對方的回應,可是,那頭隻有喧囂聲陣陣。
車子就在此刻猛的一個轉彎,身子一個猝不及防的撲到了擋風玻璃上,額頭上鈍痛不已,腦袋嗡的一下,忍不住揉著腫脹的前額埋怨:“開這麼快不要命了麼?”
這一次司機似乎渾然不覺,根本沒有一句解釋,依舊猛踩著油門,把車子開得七扭八歪,最後竟然離開了大道,斜刺裏衝上一條偏僻的小路。
晴瀾還沒有意識到路的對錯,也沒有感知到司機的行為詭異,隻顧著低頭把摔倒地上的手機拾起來,可是,如此激烈的撞擊下,手機屏幕已經碎成片片,就更不用說繼續接電話了。
本能的,她對著司機幾乎是在吼的:“停車,停車,快停車!”
她不想走了,至少現在不想走了,再見到鄭維熙之前,她一定不可以走。
可是在她抬起來頭留意到車子外麵一片綠油油的莊稼地時,她知道,不是為了鄭維熙,她也一定不能再坐這輛車子了。
聽了她的抗議,司機不動聲色的,反而更加的加快了車速。
此刻的晴瀾,已經冷靜了下來,她把晨晨牢牢鎖在懷裏,一隻手暗暗地去扭開了車門。
晨晨的小臉煞白,緊緊拉著媽媽的衣角,連一隻小手也在發抖。
車子顛簸得厲害,也快的厲害,車門並不容易打開,司機來回轉動著方向盤,像是知道了她的企圖,想要阻止她下去。
可是,如果不下去,等待他們的究竟是怎樣的局麵,生還是死,亦或是生不如死?
晴瀾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麼人要對他們下手,可是,對方的心狠手辣她卻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就衝著那個司機剛才開車時的玩命勁,絕非善類!
她一定要下車去,死也要下去,因為此刻,從反光鏡裏,她看到了自己的車子後麵,緊追過來的一輛波蘭基尼,哪是一輛她無比熟悉的車子,那是屬於鄭維熙的標誌。
也許對方是想要借助自己和晨晨,來要挾他吧,她不懂的究竟這一切的發生是因為什麼,可是她已經給自己定位了該有的抉擇。
她不可以成為他的牽絆,不可以因為自己讓他身處險境。
她自己也許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她要保住他的孩子,保住了晨晨,也就保住了他們之間最後殘存的那一絲絲情分,哪怕她不在了,他也會時常的念起那些曾經的美好的過往,他們那青澀甜美的初戀。
車門就在她的最後大力猛推之下,終於敞開了,在那個司機猝不及防的時候,晴瀾牢牢抱著晨晨,把他的頭按在自己懷裏,直接跳下車去,石子路邊,坑窪不平,就在她站立不穩跌倒在地的時候,直接磕到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上,血流了出來。
史心涼一下子從惡夢中幾驚醒,額頭上,都是汗水。
她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夢到鄭維熙出事了,每一次都是驚心動魄,每一次都讓她後怕不已。
客廳裏正在和單單擺積木的雅安,聽到聲音過來,直接推開了臥室的房門:“心涼,又做夢了,我看你啊,想鄭維熙都要想的瘋掉了的節奏,真拿你沒辦法。”
她過來時,史心涼就已經在睡了,作為一個孕婦最近她的覺越來越多,白天也通常要睡上一兩次,已經習以為常。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你婆婆這一次病得很重麼?”
“不是病得重,她,已經走了。”雅安最近幾天都在照顧住院的婆婆,今天過來卻帶來了這麼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