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寧恒之也很焦灼,分明是那鐲子中突然冒出的老者賜予他如此強大的力量,可偏偏這力量又為整個天澤大陸所不齒……這畢竟是一代武聖獻出自己的生命才封印的。現在的他早已身懷黑法師的超凡能量,卻又無從分享這一天大的美事。躊躇之際,體內的氣旋也隨著紊亂起來,淡淡的黑霧從寧恒之四周漫出。
“你……你,你!你給我滾回房去!十五日之內不得踏出寧府一步!這門親事,不提也罷!幹將!莫邪!給我看住寧恒之,稍有差池,拿你是問!”說完,寧天拂袖而去。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寧恒之四周有團黑霧籠罩,但那又早在多年前就被封印起來,不可能重現人間。“唉,天天這麼多煩心事,城主,您究竟在何方,請指給我一條明路吧!”寧天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房內,寧恒之方才坐下,卻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看到幹將莫邪兩位家仆掩門而去,他才將體內壓抑許久的氣息盡數釋放。剛剛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異常,便用盡全力去遮掩這股嫋嫋而出的黑霧。否則照例,他是要和寧天好生吵上一架的。
這一天發生的事件實在太多,讓寧恒之難以平複。
首先是老者贈與自己的一枚藥丸,再是爆體之際身上那種前所未有的釋放感,再有就是那黑法師之力給他帶來的雙重震撼……不僅是自己一夜之間從武者變為武聖,更是那輕輕一腳所展現出的破壞力。
“比武那天不要說是拚盡全才能駕馭的住,又該如何展開我的所有計劃呢?”望著房內四散而竄的黑霧,寧恒之不由的一陣苦惱。
“哥!”門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少女音,是寧雪來了。
寧恒之趕忙運氣收斂,將房內的黑霧一股腦收入體內,抄起身邊的一本圖譜,假裝自己正在看書。
“寧雪?怎麼了?”看到寧雪推門而入,寧恒之故作疑惑。
“哥,我今天聽說了,你在練功場把一棵老樹給砍斷了,還用鐵錘把牆壁砸出了一個大印子。”寧雪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我……對啊,我今天練了半天的招式,還是找不到任何突破,心情差的很,無處抒發才出此下策……”寧恒之隨隨便便扯了一條理由,將今天的所見所聞一筆帶過。
“那就好,哥,練武歸練武,你要是實在找不到那突破的竅門,就用上我給你的手鐲吧。”寧雪認真的端詳著寧恒之的麵龐。這麵孔她再熟悉不過,但比起往日,似又有些許不同,隻是這不同,她實在說不上來在哪裏,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沉穩了不少。
“好妹妹……你哥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麼做啦。”寧恒之見寧雪並未起疑,便放鬆下來。這一放鬆倒好,一團黑漆漆的濃霧自寧恒之的體周噴湧而出,將兩人瞬間淹沒在本不大的房間內。
“哥你……”寧雪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片刻,卻也並未像尋常少女一般失聲尖叫起來。“你還是用了我給你的鐲子了對吧。”
“寧雪……我……”見事已敗露,寧恒之也不多做掩飾,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妹,兩人間有什麼秘密早就摸得一幹二淨了。“你這手鐲,究竟是何方神聖?不僅是個手鐲,還有一名白胡子前輩,這前輩名字卻也好笑,既不高深也不厚重,單名一個’風’字,全然不像一位得道老者該有的模樣。”寧恒之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一天的見聞。“我還沒反應過來,麵前的木樁,還有那老樹,和牆壁,都消失的一幹二淨。”寧恒之詳細的描述著這一腳給他帶來的震撼力。
“哥,見識到了吧,我早上說了什麼來著,有這手鐲在,即使你完全沒有長進,我也絲毫不擔心你會輸給區區秦海。”寧雪見寧恒之並未有丁點隱瞞,也很開心的說出了自己的所見。“這手鐲本是迷城的所有物,我爹十幾年前從迷城一個人手中接下了這物品,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真切切的見過迷城內人的模樣,長的和我們風雪城人並無絲毫分別,有鼻子有眼的,臨交給他時還說了什麼這是迷城所能給風雪城最好的禮物之類的,我當時年歲尚小,哥你也貪玩,爹就沒跟你講過這事,而是直接把這鐲子給我,說有一天我能用的上。”
“不知為什麼,昨日見你,我就覺得時辰已經到了。哥,你最近究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寧雪見寧恒之隻是低頭沉思,並不搭話,便問道。
“說來話長,我發生了什麼暫且不論,方才妹妹你說這鐲子是迷城之物?”“是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