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江湖,幾經易主? (1)(1 / 3)

易、瀟二人入得關來。一路風餐露宿,飽嚐辛苦,所幸二人相伴,不感煩悶,行了月餘,這一日方至建康。二人這一路之上甚是平靜不曾遇半人截攔,顯然二人複出之事尚未傳開,但易水寒已覺奇怪,街麵之上江湖樣人日多,且偶有交手摩擦,氣氛略顯不同。

“易大哥,太師父的望雲軒所設分號當是不少,為何我們獨到建康來?”瀟瀟邊觀街景邊道。

“師父曾道,這望雲軒向來認簫不認人,憑我是易水寒,無簫也是枉然。建康這家是總號,師父無事便在此執掌,我的寒簫、虺劍都在師父手裏,不到此來,還有何辦法?”

這般說著,易水寒點指前方,瀟瀟踮腳觀望,隻見一店座於街心,上懸大匾書:“望雲軒”三字。雕梁畫棟,極顯富貴之氣,令人隻敢遠觀,難近其身,非官宦而不敢登門。易水寒也不管,拴了馬便拉著瀟瀟大步走人,亦不論身上布衣寒酸,頭上帽破,如出入自家門庭,進門便坐。嚇得門處侍童一跳。

侍童定睛看了易水寒,便冷了臉,走過來,喝道:“喂,這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可不是腳夫歇腳的地方!您看,對麵有茶攤,走吧,我們這還有貴客,別有礙觀瞻,影響我們生意,走走走!”說罷,便欲往外趕二人。

易水寒理也不理,將帽一掀,放於桌上,瀟瀟隻覺好笑,也未動分毫。

那侍童見二人不理,反而火冒三丈,上前抓住易水寒手腕,生往外拉,口中道:“還不走……”

易水寒豈容他這般放肆,翻手扣住其腕處脈門發力,那人半段胳膊立時軟了,氣也弱了,疼得隻有噓噓人氣,再不能出一言。

“易大哥……”

“若不是看你是望雲軒的人,閻羅殿你是去定了。”易水寒鬆手,對瀟瀟道:“我們進去看看什麼貴客。”說罷二人便入裏間,那侍童張了半日口,卻未敢喊出。

見屋正中兩椅一桌,桌上一盞茶,左手邊坐一花甲老人,紅麵短須,衣著不俗,手中舉一對玉鐲,仔細觀看。右手邊坐一貴婦,珠翠滿頭,身著百鳥朝鳳團花錦裙,眼望老者。身旁有丫環輕搖羽扇,四名壯漢列於一旁,顯是家丁。

易水寒見那玉鐲,忽而來了興致。上前兩步道:“老先生,可否借在下玉鐲一觀。”

老者先前隻顧端詳玉鐲,並未留意易水寒,聽其之言,頓覺唐突,皺眉抬眼見易水寒之容,眉間略展道:“公子說什麼?”

“玉鐲借在下一看。”

“怎麼,公子也懂這鑒賞之道?’’

“略知一二。,,

老者初見易水寒臨風玉樹之貌,雖不知他是誰,心中已有幾分喜歡,便問那貴婦是否應允,那貴婦點頭,老者便將鐲遞於易水寒。

易水寒觀鐲,見其色濃綠,手觸極潤,便知一二。對光而看,晶瑩透徹,便道:“果是好翠。”舉鐲輕碰,清越之聲。又道:“依在下所見,這對鐲乃是采取山底深處或溪澗邊之玉所製。此等玉石色濃而豔,透而純,且硬於平常之類,這玉鐲可稱得上價值連城了。”說罷便將其遞回。

老者捋須笑道:“不假,不假。”

貴婦命人收回玉鐲,又道:“可不知如何分清這翠之高下,還請公子明示。”

易水寒道:“翠之顏色頗多,有紅、綠、紫、青、藍、灰、黃、褐、白、黑十色。中以綠為最上,紫色次之。綠之色又分數種,有冰透,白、泥皮、金絲,墨夾綠等種。上上之翠色可以五字來括,為濃、陽、俏、正、和。濃為色厚,陽為色亮,俏為色豔,正為色純,和為色勻,此五條皆全之石已臻極品,但還須其雕工精湛方才完美。”

老者大歎,貴婦盈盈點頭。

老者仿佛頗是驚異,道:“‘六瑞’為何?”

“玉雕圭、璧。圭分‘鎮圭’‘桓圭’‘信圭’‘躬圭’。璧分‘穀璧’‘浦璧’。”

“何為‘六器’?”

“蒼、黃、青、赤、白、玄六色玉所雕成之禮器。”

老者連連稱讚,又道:“何為玉環,玉璧,玉璦?”

“中孔小者為璧,較大為環,再大為璦。”

“‘頓牟掇芥’何為頓牟?’’

“這……莫非,莫非是琥珀。”

老者立時起身,拱手道:“今日老夫可是開了眼了,公子如此年輕居然有這等見識真是了得!公子,坐,碧璽,上好茶。”門外有人應了一聲,奉茶而人。易水寒攜瀟瀟坐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