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理解方式有問題。”炫舞真人糾正道:“應該說是宗門考慮到秉著友好交流打算, 全麵提高山府新弟子修為素質的一次曆練。”
“你說出花來我也不幹。”任鳴擺頭說道。
“別啊,你想啊,那個小天皇肯定打不過你的,所以你這次演武簡直就是穩贏啊,演武冠軍的獎勵可是十分的豐厚的。”炫舞真人說道。
“那也不去。”兩宗之間的演武大比,獎勵肯定差不到那裏去,任鳴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可不想做那什麼一鳴驚人的事情讓自己本來就不輕鬆的生活變得更加麻煩:“我現在這種兩個身份互補的關係維持下去就好了。”
炫舞真人一臉難辦,任鳴這個師弟他很了解,說是怕麻煩倒不如說是疲懶。
任鳴見炫舞真人的樣子說道:“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以來在宗門是什麼樣子,你讓我突然上去一下子奪得了總冠軍,在嚇壞了他們。”
“都是你自己的實力,還怕旁人來說。”炫舞真人說道。
任鳴楞了一下,而後說道:“恩,被別人說這件事情真的挺可怕的。”
“唉。”炫舞真人歎了一口氣:“你當初這個性子我就跟師傅說需要敲打,師傅卻一直不加重視。”
“所以說,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任鳴說道。
…………
日落,月亮承載著太陽的光,承載著太陽的使命爬上天空,日複一日年複年,不知疲憊不知累。
任鳴在屋外擺了個椅子,輕輕搖晃中看著天空這日月交接的一幕,微微自嘲:“連你都給我炫耀你的使命感啊。”
任鳴為什麼不參加演武大比,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心底的那幾絲恐懼,自己可以隱藏在靈泉山府天下行走的身份之下肆無忌憚,但是當自己要出現在陽光下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子?
不知間有大恐怖。
這恐怖多是一時念想,隨著你想的越多,也就越為恐懼。
任鳴此時便是處在這麼一種狀態,一個人在陰暗中活的久了,久到連陽光的樣子都忘了,你卻突然想讓它沐浴在陽光之下,嗅著光的味道,他總是會生出些許忌憚,這光那麼強烈,那麼明亮,會不會連自己也焚燒了去?
“唉。”任鳴此時算是兩世為人,記憶中有些淡薄模糊的前世記憶,自己似乎也不是一個什麼熱血的人物,總是平庸,記憶中的前世,似乎這種在平庸已經貫徹了整個時代,平庸中學到的,也隻能是平庸。
所以這是貫徹到骨子裏的處事風格。
就算突然來到一個如此熱血的世界,也不是那麼好改變的。
微風乍起,最近的風總是十分喧鬧,風過林間,雜草叢紛紛飄蕩,簌簌作響,枯黃的葉子也開始隨風飄蕩,不知歸期。
蒼茫天地間,喧鬧風聲中,得見白雲蒼狗,卻隻是閑人獨坐。
甘心嗎?
任鳴想了想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得不出答案……。
任鳴起身,收回凳子,順著山路一路走下。
有些餓了。
餓了的時候,任鳴一般都會選擇去風崖屋那裏蹭飯,不過在去的路上,他碰到了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