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滑落，他抿了抿蒼白的嘴唇，對著被他推出去又準備衝進來的神未央打了一個手勢，紅唇微啟:“封。”
忽的一陣大風，大門傾塌，阻擋了神未央的腳步，空氣凝結成一個陣法，大寫的“封”字印在上邊。
那隱藏在麵具下的笑容漸漸散開，暖如春風，就像……
他！
為什麼會像他？
那一瞬間絕望從神未央的心底溢出，她雙手握拳，拚命拍打著已經禁閉的門。
“祭寒！祭寒！”
她的口中一直念著這個名字，聲嘶力竭。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他沒有死！
祭寒，你快出來！
求求你！
門上那些木屑全數紮進神未央的手指中，血覆蓋了她的整雙手，她依然沒有放棄。
一定是他！
沒有誰的笑容可以像他……
柔和的月光灑在她單薄的身軀上，她微微有些顫抖，緊咬著嘴唇，卷長的眼簾掩蓋了神色，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散。
祭寒……
她的陽光，她的夢魘。
龍組第二區是一個噩夢開始的地方。那裏黑暗，他卻明媚如光。
他的對手都稱他為微笑死神，因為他的笑容總出現在敵人生命中的最後一刻。
他屬於龍組第二區的老幺，但自從神未央來了之後，便不再。他很照顧她，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
初見時，他用他薄弱的身軀為她挨了所有攻擊，滿身是傷的他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封。”他的話還縈繞在耳畔，不由得讓她失了神。
“央兒，你怎麼取個這樣的名字啊，真不可愛。”那天他們的訓練結束，將去接受第一個任務時，他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問。
可是神未央卻盯著已經輸入電腦的“無情”兩個字怔怔發呆。
“不喜歡？”她的眼神閃爍，熬過了龍組第二區的地獄訓練，她早已不複當初。
“怎麼會，哥哥叫死神，你叫無情，挺配的，你說是吧?”
“也許。”
“央兒不可愛了，對哥哥也這麼冷漠。”祭寒捏了捏神未央的臉，神未央雖然不滿，但也由著，“還記得你小時候……”
“別提小時候！”神未央狠狠地瞪了一眼祭寒。
“哈，可愛的央兒回來了，一提小時候就炸毛。”
祭寒樂嗬，神未央無奈了。
——
“央兒。”晚風吹著，祭寒盯著屋頂上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的神未央，卻和往常一樣依舊沒有收到回應，他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目光深遠幽長。
寒意漸起，刺骨的風卷著飛沙打在露出來的肌膚上，通紅通紅的，總有一股鑽心的疼。
神未央眉宇間清冷，思緒翻飛，長發繞上指尖，她已做男裝打扮多時，再失便不僅是那份純真。
“天冷加衣。”祭寒脫下外套，目光柔和的將外套搭在神未央的肩上，直至將她完全裹住才作罷。
“幻……”神未央木訥地低吟一句。
“什麼？”
神未央搖了搖頭，捏緊了肩上的衣裳，指尖微顫，略帶蒼白。
她就像一隻黑暗裏的貓，向往光明的她仍然走了不歸路，在自己的路上獨自舔著傷口。